周聿白咬了下她的耳垂,哑声道:不专心。怀中的人只能软了身子,无力地挂在他身上。
指腹在细嫩的肌肤上作乱,热浪翻涌过一阵又一阵,桑南溪的身子不住地颤抖。他抱着她起身去倒水,一刻未曾分离。
单手的环抱让她本就紧张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周聿白的额间冒出细汗,喝了水又渡入她的口中,来不及咽下,从嘴角溢出,顺着细嫩的颈脖,淌过……发颤……
还要……喝……唔……他故意没让她把话说完,曲解她的意思。
要?那你放松些。他拍了她一掌。
不要那个!喝水!要喝水!她忙道。
周聿白又渡了一口给她,没抱她回床,将她抱在书桌上亲。
不要趴着!桑南溪的意见没被采纳,只能将脸埋在手臂里求饶,胸口是书桌冰凉的触感,她忍不住伸手去推他:慢……慢一点,吃不消,腰疼啊。
周聿白扣住她的手腕十指紧扣,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娇气。
她哼哼唧唧地哭得可怜,周聿白到底还是抱着她回了床。
周聿白一点点俯下身,汗液滴落,亲吻过她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
桑南溪浑身都开始抖,泪水从眼尾迸出,她摇着头,说:阿白,别这样,别……
那是他们俩都过不去的伤痛。
周聿白安抚地去吻她的鬓角,不痛了,溪溪。
可明明,他也在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桑南溪的指节猛地收紧,脑中乍现出一阵白光,昏昏沉沉地被人带着去了浴室,收拾干净,去了另一间房。
陷入床榻,明明都已经精疲力尽,两人却都未曾入睡。
这一日,没剩多久。
哪怕再位高权重,拼尽全力,可谁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
就如同那过往的六年,留下的印记,是无法逆转的。
他们,只能努力地抓住当下的短暂相拥。
桑南溪趴在周聿白的胸口,静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耳边微微震颤,在这片静默中,周聿白哑然开口:什么时候回宜城?
等假期结束后吧,明天要开始忙了。
还回爱丁堡吗?
不了……爸爸身体不太好,我想陪在他身边。
有需要的话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桑南溪没回答。
听起来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对话,可其中的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
周聿白抚过她发丝的手顿了顿,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说出口的话不那么颤栗。
溪溪,我们……
还能不能再重来一回?这话,他已经没有问出口的资格。
他亏欠她的太多,她只要不愿,他不会再提。
桑南溪缓缓抬头看他,那双闪着光亮的眼眸,似乎已经言明了一切。
阿白,我们能走到这,已经很好了。
她淡淡地诉说着,面颊与胸膛的相贴处却不知在何时变得湿润。
再走下去,说不定记忆中的爱意都会消磨殆尽。
远处的天空伴随着一声巨响,烟仿若炸开星云,是深邃夜空中散落的繁星,点点滴滴落入眼底。
京北城里本已经不再允许烟的燃放,但总也挡不住人们对于新的一年热切的期盼。
他的嗓音穿透一片喧嚣,传入耳中:溪溪,新年快乐。
这是六年后,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年末,年初,一个新的轮回,他们似乎会永远这样携手相伴下去。
桑南溪也笑着应:新年快乐,周聿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