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一身汗,现在又凉下来,不洗第二天准得感冒。
桑南溪眼皮微掀,嘤咛了一声,并不想动。周聿白俯身弯腰,问她:水放好了,抱你去,好不好?
她惯会使唤人,手一举,意思是可以。
温热的水流淌过四肢,桑南溪舒服得眉眼都展了开来。
没有关门声,她趴在浴缸的边缘,斜睨了他一眼,嘟囔着:你出去。
这脾气,是还记着刚才的仇呢。
周聿白坐在一旁去托她的脸颊,先前贴在冰冷的池壁上,如今也染上了凉意,手也绑过了,还不解气?
况且,我哪里让我们溪溪不舒服了?
明明跟个小猫似的,埋在他胸口哼哼唧唧的,吩咐他,一没听她的就要咬上他一口。
桑南溪拿水去泼他,嚷嚷着:我绑了你的手,又没作弄你。
桑南溪在这事儿上向来蛮横得很,睚眦必报,一点儿不如意都能在他背上多挠出两道红印来。
周聿白一脸冤:自己睡着了,也怪我?
桑南溪脸上毫无赧然之色,大言不惭地说:你再让我绑一回,我姑且高兴和你说话。
洗了澡,困意消了大半,她目光亮晶晶地盯着他,这一回,绑手腕的是领带,她给他买的,深蓝色真丝的,几个死结,解不开。
周聿白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无奈地笑:小醉鬼,醒了别羞。
桑南溪骑*在他身上,扬着脑袋的模样仿若傲视天下的女王:我自己来。
醉意朦胧之下,让她每一个动作都慢了几拍。
从抽屉里拿盒子,拆开,撕开,一番下来,周聿白的额头上浮现出一层薄汗。
溪溪。他出声警告。
桑南溪俨然不受他的威胁,再凶我!
小姑娘现在得罪不起。
眯着眼,只顾自己舒服。
一会儿的功夫,就趴在他胸口小口地喘着气,犯懒,一动都不乐意动。
桑南溪忘了,就单论解开束缚这个事儿,周聿白是受过专人训练的,为了防止特殊情况的发生,类似于绑架案。
今天的情况,没人想过会成为特殊情况的一种。
不许睡。几次三番下来,周聿白就算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这么一次次的半途而废。
桑南溪哪里管这些,嘴里还在犟着,谁管你,就要睡,一边就真撑着身子要翻到一旁去睡觉。
记忆力减退的坏处在此刻尽显,在桑南溪的一脸讶然中。
阿白!
周聿白见惯了她翻脸不认人的样儿,这声惊呼,没让人心软。
周聿白扣着她的腰,摩挲了几下,意味深长地说:溪溪,该灭火了。
瞬间,什么困意都烟消云散,高高在上的人失去了一切的掌控权。
一直到后半夜,天快蒙蒙亮,桑南溪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控中酒醒,嗓音嘶哑,指尖都抬不起一点儿的力气。
周聿白抱她洗漱了出来,去了另一间房。
至于那条深蓝色的领带,后来不知又变成了谁的自讨苦吃,深色宛如氤氲成墨,被孤苦伶仃地落在了床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