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枳夏没那么好糊弄,凑到她身边一个劲儿地撒娇,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说说嘛,是不是上次那位陶先生?这衬衫是私人定制的吧,这陶先生身材一看就不错。
桑南溪往她嘴里塞了颗草莓,搪塞道:嗯嗯嗯,身材不错。
那等他……下次……京北,我招待他。陈枳夏嘴里含着东西,话说得不清不楚。桑南溪转移了话题,笑意盈盈地问她:这草莓甜吧。
陈枳夏猛点了点头,甜!
三言两语的功夫,她就忘了刚刚那事,那件衬衫就被随手扔到了衣服堆里。
你今晚在我这儿住?
时间不早了,桑南溪想着要不要提前给她准备床铺。
话音刚落,窗外像是算准了般传来三声有些刺耳的喇叭声。
陈枳夏看了眼手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来那么早。
一转头,又面色讪讪地跟桑南溪解释:不了哈,宝贝,咱们下次再共度良宵。
在这地界,敢这样鸣笛的,除了姓陆的那家伙,估计也没别人了。
他们那一群人,要论混劲儿,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怎么不出来个有义之士,直接把他那车给砸了。
桑南溪嗔怒着把她往门外推:赶紧走,别一会儿他那喇叭又响起来跟我要人,扰民啊。
陈枳夏在她脸颊上亲了两口,讨好地跟她招手:走了啊,那些东西你别忘了吃,奶奶下次要检查的!
四月份的京北,晚上依旧凉意逼人。
不少结成团的柳絮滚在路面上,像是扬起了一场飞雪。
桑南溪只披了件外衫,在窗边看着陈枳夏蹦蹦跳跳地上了车,这才转过了身。
一会儿的功夫,她身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最近忙,屋子里的东西七零八落地堆了一地,先前陈枳夏拿的那件衬衫,现在正孤零零地落在衣服堆里。
衣服的主人大概已经不记得自己丢了件衬衫,当时酒店给她的时候,她有些错愕,只得硬着头皮说:那是我隔壁房间那位先生的。
酒店的工作人员有些为难:那位先生已经退房了,您与那位先生应该认识,能麻烦您转交给他吗?
她面色为难,可最后兜兜转转,这件衬衫还是落到了她手上。
而她又鬼迷心窍般,没有将它掷进垃圾桶。
随意往那儿一扔,被压在底下,就这么堆了两个月。
就如同桑南溪那晚所说的那样,这四九城挺大的,他们没那么容易遇见。
桑南溪舀了勺玻璃罐里黑漆漆的膏状物塞进嘴里,中草药的味道混着淡淡的甘甜,算不上多么好吃,但胃里却泛起一阵暖流。
这让她这晚出奇地好睡,以至于早上接到电话的时候,她还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混沌感中。
电话刚接通,另一端的人语气中是难掩的焦急:南溪姐,场地这边有些问题,您可能得赶紧过来一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