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劲儿挺大,说明人还清醒。
桑南溪一手紧攥着自己的浴巾,满眼的警惕,你怎么进来的?问完这话,桑南溪又觉得有些多余,他要真疯起来,哪里有能拦得住他。
桑南溪扭了扭手腕,被人拽得生疼,眼底原本迷蒙的雾气渐渐消散。
周聿白的脸色铁青,闹铃没人按,就还在那儿响着,这场景,说不出来的诡异,诡异到甚至有些滑稽。
先起来。周聿白的嗓音哑得深沉,隐忍着的怒气让这话听着犯冲。
桑南溪扭头,胸口发闷,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泡的:你松手。
周聿白嘲弄地笑:我松了你站得稳?
桑南溪颇不服气,犟着脖子回他:能。
周聿白少有地没跟她争辩,话音刚落,手腕上的枷锁微松,她开始不自觉地往后倒,腿软眼。
她高估自己了。
哗啦——
胳膊被人轻提,又喝了几口水,桑南溪伏在水池边的石块上止不住地咳。
眼睛被水淹得通红,鼻腔也隐隐作痛。
出息。
到底是舍不得骂她,怕她着凉,几乎是把人捞上来的一瞬间就把浴袍披在了她身上。
周聿白将她半拥在怀里,也不管身上的衬衫被沾湿,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滚出去。桑南溪用手肘抵着他,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刚从聚会上下来,身上的烟酒味混着强烈的香水味熏得人想吐。
这味道桑南溪熟悉,前面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那股香水味就止不住地往他她鼻子里钻。
周聿白被她这翻脸不认人的淡漠样气得心烦意乱,怎么?别人抱得?搁我这儿,就这一副委屈样?
桑南溪哪里听得了他那兴师问罪的语气,冷着脸嗤诮:你跟我又算有哪门子关系,我得乐意给你抱。
尖酸刻薄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周聿白看着她细软的脖子,舍不得掐,舍不得打,弄哭了还得好声好气地哄,硬是被气得闷咳了几声。
要是他身子骨再差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得被她气得吐血。
桑南溪这才注意到周聿白身上湿透了的衣服。
本就只穿了一件薄衬衫,现在水一泼,胸膛的形状清晰可见。
空有一副好身材,也不知道怎么把身体搞成那副样子的。
外强中干,桑南溪默默下了定论。
周聿白穿衬衫不爱系顶上的扣子,总说脖子勒得喘不上气。
先前的水珠就顺着开敞的衣领往里滑,看得人脸止不住地发烫。
还好她泡得脸颊本就红,不然多丢人。
关切的话难说出口,桑南溪只能语调僵硬地赶他回屋:你感冒本来就还没好,赶紧进去,别把我传染了。
诶!周聿白!你放我下来!浴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整个人被凌空抱起,小小的一团在他怀里,一点儿不老实。
桑南溪闹着要下来,半个白嫩的肩膀露了出来。
周聿白皱眉:自己把衣服拉好。又威胁意味满满地捏了捏搂着的腿弯:再乱动,一会儿回了屋,我不介意重温一下我们以前的固定流程。
什么固定流程?总之腰酸腿软的是她。
溪溪:谁背着我给自己偷安名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