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夜只是痛苦地摇头,随即用力扯开自己的衣衫。此时他赤裸的胸膛上遍布着藤蔓一样的印记,时而黑色时而火焰一般地往上爬,延伸到他的脖子,脸颊,直至眼角处,方才停止。此时的锡夜只觉得心脏里仿似有剧烈到几乎能撕裂灵魂的疼痛在一遍遍地折磨着自己。
天边残月的光穿过林间枯枝洒在锡夜的身上,他紧紧咬着牙,神色痛苦。杨大胆心下莫名慌乱,这是除了自己孙女以外的另一种揪心的感觉。纵然身处异世,这杨大胆好歹也是诸多经历之人,他迅速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将黑竹卦、罗盘都掏了出来,想要从中看出一二。
杨大胆才将这两枚竹卦抛向空中,便见这两枚卦形成一阴一阳的的局势,卦尖直指东西两个方向。而这被灵气滋养的罗盘上,不时有淡淡灵光亮起。杨大胆心中一惊,以为这穿越时空后的罗盘已经失灵,仔细看来各种结构还是十分的完整,天池,天心十道、内盘、外盘都没有缺失。仔细观盘研卦后,方说道:夜儿,你这身体急需灵力养护,眼下咱们需往东西方向而行,去寻找灵力之源。
锡夜蹙眉望向东西方向,这里直指九门之地,难不能天儿真的又去了九门?自己只有靠近她,这龙痕之势方才停歇?但胸腔里这股子力量是越来越强,且经久不衰,未曾有片刻停息之势。如果与杨大胆同行,势必会耽搁行程,而独自前往,这身体也不确定能否撑到陵墓中。不禁为难地说道:爷爷,您老不知,我这身上的龙痕是父亲为惩戒我而施的咒。如果,如果长久没有平复这龙痕,我早晚会和它融为一体,到时候怕是。
融合为一体?难不成你变成它那般模样?杨大胆惊愕地看了看锡夜胸前的龙痕,这模样之丑陋,姿态之狰狞,怎么也不能把它和眼前少年绝美模样联系在一起。
锡夜摇摇头:具体情况,我倒也不是很能确定,至少现在我还能压得住它,但是它越来越强大,怕是早晚能将我吞噬而尽。锡夜并没有将自己因为担心百天而心神忧虑导致的龙恒觉醒告诉杨大胆,唯恐他初来异世,因为太过担心而生出个大病。
什么办法能帮你除掉它?杨大胆思之甚恐,有点急促地问道。
锡夜听罢直摇头:无法,可能他会听命于天儿吧。
听天儿的?自家孙女如此弱小,竟然有这个本事?杨大胆对这个龙痕之力倒是惊奇得很。
锡夜缓缓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听人说这龙痕其是也是我的先祖。他是数亿年前一位仙君的儿子,差不多与天同岁,与地同龄,人人都称他为裘龙。当时只因触犯了天规,被幻化成了这般模样,承受着七情六欲之痛已经数以万载个轮回。而我也同样触犯了天规,父亲便以他的模样点化于我的身体,想要小以惩戒,但是不知为何,我这位先辈自打认识了我,似乎再也没打算离开,看这样子他是想要取代于我再次立于这仙人两界,直到那日和天儿,和天儿在水晶棺内遇见时,这暴烈的裘龙竟然瞬间安静下来,似乎在享受着天儿的抚摸一般,所以我在想,会不会他只听天儿的话,安静下来?
杨大胆点点头道,随即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么一说,这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东西倒和那饕餮神兽一般具有了灵性。于是突然想到师傅杨瞌睡传给自己的那本破烂书本上倒有记载过一句话饕餮之兽,灵力养之,即可为已用。心下琢磨着,这裘龙如果能驯服为孙女婿用,岂不是能化干戈为玉帛,将坏事变成好事,助他灵力恢复?
眼见着天已经黑透,杨大胆担心锡夜身体不适会加剧,便道夜儿,咱们还留宿在这附近客栈吧,你且将身体养护起来,天儿的事情,我自是比你还要忧心的。话毕,不待锡夜回话,便扶起他上马,径直往东西方向疾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