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和我阿母一起出的门。
元茂吓坏了,腚底下被蜇了般,赶紧环顾周围,然后惊慌神色看回尉窈,只敢嘴型问:哪呢?尉窈笑:不知道啊,我和阿母从南城门就分开了。
元茂又气又爱,这才知道窈窈故意逗他。
尉窈的饭食端过来了,他用勺子的柄轻蹭她手背。
尉窈也用筷子的另端轻蹭他手背。茂,我不常想你——
元茂的心瞬间跌到食案底下,眼前热气腾腾的羊汤变成冰镇冷食。
还想谁呢?尉窈迅速话音转,咧着两排齿调皮笑。
我……元茂责怪十足,瞪这个没良心的。
尉窈歪头和他对视,笑容和绽放的石榴一样灿烂,惹他心猿意马。
窈窈……
灶夫听岔了,探身询问:贵客要什么?
尉窈咬一下唇,才忍住不笑出声,把碗里不想吃的一块肥肉舀到元茂碗里。
元茂抬脸,示意灶夫滚一边去。
他先吃尉窈舀过来的肥肉,轻轻嚼着,笑容和碗里搅起的涟漪一样扩散到颊、到眼、到眉梢。
原来窈窈是如此的活泼,她一定只在他面前活泼。
还有,怎么窈窈这么气人啊,变着法儿逗他,以前她可不这样。不过被她逗,生气、无奈又转喜的种种感觉,真新奇啊。
窈窈,咱俩的事,我保证,最晚不会晚过明年上半年。
尉窈:嗯。我信你。
元茂幸福地直叹气,不然喜悦把胸膛塞满了,满得发疼。
哎?尉窈,你说——在平城尉学馆的时候,你如果和现在似的对我,咱俩会咋样?
尉窈:没有这种如果。
元茂承认:是啊,没有这种如果。我知道我若没有十足的诚心,不顾一切地朝你走,你是绝对不会主动朝我迈来一步的。
尉窈听后笑,没让他看见笑里的伤感。是啊,现在想来,阿茂真正有君子之风,他前世必定也喜欢她,但是看她和奚骄在一起后,就故意对她冷脸,全当普通同门相处了。
即使那样,她受曲融之死的连累辍学,阿茂仍嘱托好友郑遵照顾她,在她受挫折的日子里,给她笔记抄写。
这样好的阿茂,她这辈子一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