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仿佛第一回这么嚣张跋扈,像个二世祖,横眉竖眼地冲着围着他的锦衣卫大声嚷嚷。
本少爷要出去!要走!少爷没杀人,你们凭什么关我!
闫欣出现地有些突然,她过去和锦衣卫说:我有些话要问他。
几个锦衣卫立刻退到一边。
闫欣走过去的时候,瞿寅明显愣了下。
他畏畏缩缩地往边上退了一步,不吱声了。
这模样看上去似乎比自家的人要更忌惮自己。闫欣忽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硬生生地将他拖着往中堂院内走。
瞿寅竟然挣不开她的手,大声道:你干嘛呀!
闫欣面无表情的说:有话要问你。
瞿寅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去找东西了。
闫欣:找到了?
瞿寅左右看了片刻,鬼头鬼脑地点了下头。
我要离开这里,跑得远远的,最好没人找得到我!
说着他从身侧捞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只雀儿。
闫欣:……
等等,他怎么找到的?
哪儿找到的?闫欣问。
瞿寅说:我哥书房里,我可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找到的。
闫欣皱眉,她一向对人为财死这种事习以为常,大抵人性就是贪欲难满,可面对瞿寅,她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把他和死要钱的人相提并论。
我问你,你想要找莺雀,真的只是这东西很值钱?
瞿寅瞥了她一眼,片刻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你不信啊。
闫欣沉着脸。
你看我这像是信了吗?
瞿寅忽然笑了起来,说:你真好,你要是我姐多好啊。
闫欣好心提醒他。
你有姐。
瞿寅一瞬间脸上的笑消失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闫欣没听清,便继续说:你不知道你昨晚失踪后,你姐都被你吓哭了,深更半夜来找郡王爷。后面还找了一晚上。
说完,她忽然问道:你回来的时候和你姐道谢了吗?
瞿寅梗着脖子摇头。
闫欣拽着他往里走,说:做错事要道歉,别人为自己忙活一晚上要道谢,这是做人之根本。
瞿寅脸都白了,拽着她说:我不去!
闫欣:为何?
瞿寅将她往回拖了一点,低声说:没有时间了,我要离开这里,把这个带出去。
闫欣一脑门的问号。
啊?
瞿寅拉着她,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们不是在找越兰舟吗?我就是。
闫欣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低声喃喃道:没发烧啊。
瞿寅甩开她的手,一脸不高兴地扭头就走。
不信就算了。
闫欣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她也想起来尤乾陵说的关于瞿寅被祭天台骗了的那番话,连忙追上去,同他说:瞿寅,我不追问你为何进宅子之后就一直跟着我的理由。但有件事,我希望你明白。
瞿寅正在生闷气,听到闫欣也揭了他的底,立刻说话也不知轻重起来了。
啊?原来你知道啊。那我也说一点,我也不计较你背着我嫂子跟我哥偷偷私会的事,还有我没有什么需要明白的事。
他赌气地大声:我活了十几年了,从没像现在这么明白!
闫欣心底某一处想炸起来,但是一时半会又感觉这会炸得不合时宜,于是艰难地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接着跟瞿寅讲道理说:这个莺雀是陷阱,包括这个宅子,都是陷阱!莺雀把你和老员外带进来,宅子是牢笼,你都没觉得奇怪吗?
瞿寅面上全是寒霜。
闫欣说:这分明就是一场对你们瞿家所有人的围剿!
瞿寅被她这话说得皱了眉。
就算是围剿,也是瞿家人自作自受。我爹自己造的孽,现在是该收他的时候了。
闫欣眼见他油盐不进,心想祭天台到底给他惯了什么迷魂汤,能把一个好端端的脑子洗得如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