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爷!尤乾陵!
尤乾陵猛地睁开眼。
先看到一双瞪得滚圆的眼。
对方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着。
您魇着了!
尤乾陵默默地侧头,看抓在自己肩膀的手。
闫欣悻悻地放开那只手,然后尴尬地低头看着另一只被尤乾陵抓在手里的手。
这只手能放吗?
尤乾陵才发现他抓着另一只手。难怪她靠地这么近。
他当即撒手丢开,说:喊几声就好,靠本王这么近做什么。
闫欣也不想靠这么近。
她原来是想趁着尤乾陵睡着的时候从他衣兜里把珠花拎走的——毕竟人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挂在那,她手痒。
没想到手刚碰到的下一瞬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还是挣不开的那种。
于是她就只能假装人家魇着了,用力把人摇醒了。
还好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尤乾陵头有些晕,分不清自己是被晃晕的还是因为梦魇。闫欣看他面色苍白,整个人都薄了几分,心说不会发病吧,赶紧跑到另一边,拿了一盘熏香的瓮,问是不是安神香。
尤乾陵瞥了一眼,伸手指了另一头。
那边有火。
安神香点了一会之后,前厅弥漫着浓烈的安神香,尤乾陵感觉到症状减轻了,才说:你前面有什么想说的吗?
闫欣被安神香熏出了一点睡意,脑子也迟钝了:啊?
片刻之后回神心想这不就是好机会吗?
忙道:您还记得我之前和您说瞿寅和我说祭天台让他找莺雀,我觉得他失踪多半和莺雀有关。
尤乾陵点头。
那就等着吧。
闫欣应了声道:……我想看看瞿青手里的那支珠花。
尤乾陵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挂在胸口的珠花。
闫欣赶紧岔开话题说:您想,一开始我们先在瞿家看到的第一个线索,就是莺雀。但是到现在为止,所有线索都很散。直到瞿寅和我提到,我才想起来还有珠花的事儿。
尤乾陵摸出了那支珠花。
偃制的珠花。
他将它放在桌上。
你自己看。
闫欣以为瞿青若是将线索藏在里面,这珠花应该会有特殊的拆解方式。没想到她在珠花内部摸了一下。
咔的一声。
开了。她难以置信地说。
尤乾陵落井下石。
越是简单,越有可能是陷阱。
闫欣不吃他这套,举着被扯开的莺雀仔细端详。她的人影在充满了安神香的厅堂内来回走动,格外的催眠。
尤乾陵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往下沉。
忽听闫欣大声说:郡爷,你看这个!
原本一支精巧细致的珠花,不知何时被她凹成了一个一把小巧的钥匙形状。
尤乾陵:……有何用处?
闫欣摇头。
不知道。
天色大亮之际,一直在瞿宅里到处翻箱倒柜的元硕回到了前厅。
闫欣一看到他立刻就起来了。元硕见她那模样,本能问:找我有事?
闫欣问:找到瞿寅了吗?
元硕说:找到了。他昨晚上蹲在管家出事的那间空屋里面蹲了一夜。那屋刚出过事,我们的人刚清理过,以为不会有人进去。
闫欣怪异地问道:他去那做什么?
元硕摇头,笑说。
问了。一个字都不肯说,我给他把他到这的目的都给揭了,他还跟我呛声呢。
闫欣担心尤乾陵会对瞿寅下手。
人呢?
跑中堂去了。
尤乾陵没出手?闫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