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诧异回头看闫欣。
姑娘……可否劳烦一下同我说一说,管家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他和老员外身亡有关,具体我不能细说。闫欣看向管家,关他只是怕事态进一步恶化。
邹氏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宅子里近两日发生太多事了,青哥已经不在了。管家再出事,留我一人,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话中分明半分都没有瞿艾夫妻俩的事。
闫欣却想着,这么能干的管家,先前可是事事都过问瞿艾夫妻,仿佛这个家没谁都不能没他们似的。
管家闻言抬头看邹氏。
闫欣看他嘴角在颤动,面上却是冷硬,分明是有话要说。
珠儿过来扶住邹氏右臂,低声道:少夫人,我们去找郡王爷给管家说说话吧。这宅子现在都是管家在操心。没他一时半刻都不成。还是早些放出来才好。
邹氏点头。
也是。
邹氏给闫欣福身之后,便和珠儿往外走出了空屋。元硕随后便进来,看上去是候在了门口。
管家一看元硕进来面色更冷了。
闫欣看了看地上的偃偶,问元硕:这偃偶我可以带走吗?
元硕看了一眼,玩笑道: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等人回来了,姑娘亲自问人家买吧。
闫欣:……行,我买。
管家阴阳怪气道:这年头姑娘家怎都怪里怪气的,谁好人家的姑娘会喜爱这么阴邪玩意。
闫欣立刻顶嘴。
管家也爱大晚上做鬼,都是殊途同归之人,怎会不理解我呢。
你……管家被噎得回不了嘴,一双眼往元硕身上转悠。
元硕视若无睹地在空屋转悠,走到门后忽然顿住了脚步。
谁来过这里吗?他突兀地问。
管家被问得有一头雾水。
回千户大人,从小的进来开始,这里就只小的一人。
闫欣起身问:怎么了?
元硕将开着的门推合了些,露出了挂在门后的官衣。管家一见这东西,紧张得站了起来,说:我的。穿惯了,不穿难受。
元硕回头,看向闫欣,用不解的口气装似喃喃自语道:我记着拿走了呀,这偶昨夜还挺好用的,怎么现在不笑了。真没用。
闫欣看着那官衣若有所思。
这院子锦衣卫看得那么紧,谁给你送进来的。
管家指指隔壁,说:少爷的书房就在那头呀,拿件衣服是多难的事吗?
闫欣:……
闫欣慢慢走过去,站在那官衣面前,看了许酒。
管家。那夜外面的鬼是你,屋内的鬼应当不是吧。
管家道:哪有那么多鬼。这宅子里现在会装神弄鬼的就只有我一人而已。
闫欣道:是吗?可守在中堂的锦衣卫说过,当时有黑衣人过来同他说,外面有人影,才将人支走的。那人是你吗?
管家一顿,面露迟疑,似乎在思索什么。
元硕却道:不用回了,那肯定不是管家。我们郡王爷挑剔得很,年纪大的,身条不够好的。都不要。
闫欣想起了尤乾陵那句——‘污到本王的眼了’。
记忆犹新,振聋发聩。
……那也是要问一句的。既然管家认为是自己做的,那应当记得自己是在中堂的哪一处和锦衣卫说的,怎么说的。
管家:……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闫欣道:那当你认了。倘若外面有管家,凶手只需抓准时机杀人的话,似乎比先前想的要简单许多。
元硕被她这番话说愣了。
在锦衣卫眼皮底下杀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闫欣道:难道不是因为锦衣卫放水的原因吗?
元硕被说得有些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