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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手要是废了你养我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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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杭司惊觉自己的脸保住了的时候陆南深已经摊开手,一把黄铜钥匙,钥匙头是虎头的,光是虎头设计就死沉死沉。

她可不就对这把钥匙印象最深?这客栈老板骄傲着自己的客栈置地长安城,一把开门钥匙都非得弄得古色古香单独誊化纹路不说,还将钥匙头做成了青龙、白虎、玄武和朱雀四大神兽,那雕工别提多栩栩如生。

就属白虎最沉,整个客栈白虎头的黄铜钥匙共有两把,这间房就是配了其中一把。

……手不疼吗?

杭司这念头刚起,就见陆南深在龇牙甩手,果然还是疼的。陆南深朝着楼下喝了一嗓子,年柏宵!

奈何年柏宵压根就没觉得自己刚刚掀起一场风波,钥匙扔完就又美滋滋地去跟老哥儿喝酒去了。

陆南深转头看杭司,问她没事吧。杭司说,脸是保住了,你手没事吧?

陆南深说了句没事。钥匙做成这样不会被人顺走?

沉归沉,但好看也实属好看。

杭司说,被客人当成伴手礼都不知道拿走多少回了,但客栈老板乐此不彼。

陆南深诧异,那门锁怎么办?

简单啊。

换呗。

陆南深闻言心叹,果然是性情中人。

让你做个梁上君子还不干,幸好手没事。杭司甩了句,转身回了桌前。

陆南深开了门走了进来,但房门没关就敞着了。走廊大片光落进来映亮了室内的视线,也罩着他的身形,显得别提多身长玉立了。

怎么不关门?有风也跟着涌了进来,清凉得很,就是裹着很浓郁的人间烟火味。

陆南深扯了把椅子坐过来,说,年柏宵这么一扔钥匙,但凡长眼睛的都看见你在我屋里了,开着门,你就不会落人口实。

杭司刚刚就是随口那么一问,至于陆南深怎么回答也就是走个过场。可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怔愣片刻,哑然失笑,现在才想着口实的事吗?亡羊补牢也晚了吧。

陆南深知道她说昨晚上的事,轻声回答,不一样。昨晚是我进了你的屋,你是被动方,大家只会认为我是脸皮厚不要脸,现在伱在屋,房门紧闭别人会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诱骗良善。陆南深微微扬唇浅笑,眼里有一丝兴味和纯心故意。

杭司听着这番话心头微微悸动,但更多的是感动。她抬眼看他,眉眼俊朗磊落,话里三分戏谑却又有七分诚意。

不经意就想到了乔渊,曾经那段昏暗到不见天地的岁月,对于她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她的名节对于乔渊来说一文不值,他冷笑着跟她说,跟着我让你很羞愧?怕什么?这里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我随叫你就要随到,反抗不得,挣扎不得。阿司,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她不是乔渊的人,只是他的一条狗,甚至都不如一条狗。做狗的起码还能得到主人的怜爱,哪怕是条流浪狗也会为了自身利益而狂吠几声。可乔渊看她时,眼睛里没有怜爱、没有宠溺,只有恨不得折磨她至死的狠毒和仇视。

人与人很奇怪,明明很相似的一张脸却能是两种人。前者扯着她坠入洪荒下到地狱,后者却如此珍惜她早就不知为何物的利益廉耻和名节。

这一刻她也终于明白陆南深死活不跳窗进屋的原因了。

谢谢你。杭司情不自禁轻喃了句。

哎,没听清啊。陆南深凑近她,笑说。

杭司被他这番孩子气的心性给逗笑了,推了他一把。能不能说正事了?

能,但是我手疼。陆南深微微抬高刚刚接钥匙的手,突然又是病恹恹的模样了,杭杭,我这只手要是废了你养我吗?

杭司心里险些一趔趄,你、你叫我什么?

陆南深嘴角微微一扬,笑得可绿色无公害了,我是觉得咱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连名带姓叫你特别不礼貌。

认识……一段时间了?

也就十個手指头伸出来都不到的天数吧?杭司突然觉得眼前这大男孩是不是对一段时间这个概念有所误解?

所以其实,还可以维持一下礼貌的。

见她不语,陆南深眼角眉梢明显染上几分失落,你不喜欢被人这么叫?那我……

也不是。杭司见状于心不忍,解释,就是不大习惯。

她还是习惯别人连名带姓的叫她,有距离感终究是好事。一旦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近了,心中的挂碍也就多了。

陆南深闻言一扫眉间忧虑,嘴角是上扬的弧度,所以我刚才想说,如果你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你,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你听习惯了就好了。

杭司:……

是她会错意了。

微微眯眼打量着陆南深,这人挺有心眼啊。

决定不纠结名字的事了,她一清嗓子,你不接钥匙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呢。

陆南深一挑眉,我也是有点本事在身的。

杭司心说,幸好你没说出为了你我拼尽全力这类话,否则她不但不知道怎么接话还会被他弄得很紧张和不自在。

他这么一说,她反倒轻松了不少。

你这只手呢,杭司接上他刚才的话题,真要是废了你找年柏宵,他是始作俑者,而且他是赛车手挺能赚的,养你一个绰绰有余。想了想又说,或者干脆你就讹他一笔,就说你手废了。

陆南深被逗笑,那我试试,估计他没那么好骗。

你这手上保险了吧?杭司想到了关键。

手的保险还好,耳朵是重保。陆南深告知。

杭司瞅着他,感叹,好矜贵的耳朵啊,这么一比,手真是不值钱了。

陆南深:……

所以,这设计图是有什么问题吗?杭司敲了敲桌上的图纸,从他的耳朵转到了正题,主要是她觉得他这么灵敏的耳朵做起歃血哨来手到擒来,她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他什么。

图纸有一处被他标了记号,杭司也是刚刚看了许久才看明白,被圈上记号的位置看着不起眼,却是十分的举足轻重,像是所有制作的枢纽,打开了枢纽,歃血哨才能顺利完成。

陆南深见她的目光就落在标记处,微感惊讶,问她,你完全能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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