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先是赶紧把王贺龙的手从胳膊上打开,随后才小声骂道:
你找死啊,声音这么大。
我跟你讲,要是因为你的声音把别人招来,败坏我的名声,我就能直接说你耍流氓你信不信?不是枪毙也得流放到农场,批斗改造……
给我把声音放小点。
不得不说,魏花也是狠角色。
既谨慎,又暴躁。
拉倒吧,要是在大街上,小路上,你这么说也就罢了,现在大晚上的在小树林里,你说我耍流氓谁信啊,大家只会说你在搞破鞋。
别废话了,快把洪棉的老相好告诉我,就你这样的,倒贴给老子老子都不要,壮的跟那啥似的……
因为还想获知消息,所以王贺龙的嘴还算克制,并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没错,这话已经不算难听了,他要狠起来可比这难听多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把魏红气的牙痒痒的,恨不得一屁股坐死他。
不过钱还没到手,只能忍着:
你先把钱给我,我就告诉你。
否则你就别想知道。
你先说,我再给钱。
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先给钱!
先说!
给钱。
说。
……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当然,还算克制,至少没有大声的大骂起来,只是小声的吵着。
就是吵的内容太平淡了。
光钱和说了。
听的乔木都想翻白眼上去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大耳刮子,磨磨叽叽的,不能一手交钱,一手说吗?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乔木看着魏花不由生出了些新的想法。
这魏花虽然看着蛮壮的,但是屁股大,能生养,而且看着就是个能压得住王贺龙的人,虽然有些贪财,但乔木觉得她如果不是对王贺龙没恶感,也不会帮他打听消息。
没恶感就是有好感啊。
没毛病的。
所以,好像有点搞头诶。
就在乔木瞎想的时候,他们那边终于吵出了主意,王贺龙先出五毛钱,魏花则要将洪棉的相关行踪以及家里情况告诉他,之后再说另外五毛的,有关于老相好的情况。
乔木也不乱想了,赶紧听着。
好吧,便宜你了!
洪棉她吧,每天的行踪其实都很固定,早上去上工,中午去知青院吃饭,下午继续上工,晚上回来睡觉,但是,她每个月十五号都会请假请半天,去镇子上拿包裹。
那包裹是她家里人寄的。
我跟你讲,你想要跟洪棉好上可不容易,人家可不像我,家里重男轻女,不管不顾的,人家爹妈可都是县城里的老师,大哥二姐也都是县城里的工人,每个月都给她寄不老少的东西呢,光钱就有12块。
这都快赶上临时工工资了。
除了钱,还寄各种吃的用的以及各种票券,过年的时候还寄新衣服,去年人家棉衣都是新的,跟娇娇小姐似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享受,对了,人家每天吃的可都是精细粮,玉米面都不赏光的,隔三差五的还有顿荤腥,要么跟村里人买点鸡蛋,甚至于要么买只公鸡。
就你,恐怕养不起洪棉。
说不定啊,过两年人家家里就帮忙找关系回去了,你,呵呵……
魏花呵笑了一声。
不是讽刺,胜似讽刺。
不过她也没说错就是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王贺龙他还真的没一点机会,毕竟人家也不缺什么东西,就算一个工分不拿,日子也能过的好好的,不至于饿死。
况且每天还能拿点工分呢。
少是少了点,但也能换粮。
乔木刚开始也的确有些疑惑。
疑惑于这样生活水准的洪棉后来怎么会嫁给自家这大重孙的,但转瞬她就想明白了,因为她的父母都是老师,现在她每月得到的那些东西,恐怕大多数都是她父母出于愧疚,从牙缝里省下来给她的。
等她父母出事后,哥哥姐姐可舍不得花钱养着妹妹,到时候生活水准自然飞流直下,再加上她每天干的活很少,工分也少,如果不想饿死,恐怕只能想办法找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