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儿也由着她恼去,反正不能坏了国公府的名声,她在国公府也落不得好,她还想安安稳稳地等着高中上英国公府提亲呢,更要好好儿地叫曾元娘回了国公府,也免得叫自己被她给牵累了。
谢过表舅,表舅大恩,妙儿不敢忘。临去前,她自是给苏枚现行了大礼。
苏枚现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出门在外,可得注意着些。
到是叮嘱的话,到顾妙儿暗暗地瞧他一眼,到是那副儿高高在上的架式,到是眼神锐利,对上他的目光,她瞬间就低了头起来,后退着出去,再转身吩咐着婆子轻些,别弄疼了曾元娘。
曾元娘被送上了马车,婆子们又拿来合身的衣裙,此际,马车已经出了苏府,顾妙儿才替曾元娘解开身上的束缚,将衣裙递给她,你自己换上。
曾元娘恨恨地瞪着她,一把扯掉嘴里的帕子,瞪着顾妙儿,你做的好事,叫我、叫我……
顾妙儿不待她将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想毁了自己,也带累别人。
曾元娘不曾想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更是恼羞成怒,你知个甚么?你晓得我入京两年,谁都不曾替我的亲事打算过,我想寻个人嫁人了,可有错?
到也没错,顾妙儿往边上靠了靠,只你想得太简单了,你当苏府丢那么大人,会叫你进府为孙媳?还是国公府上的老太太能叫你这般下她面子?还是二太太梁氏能叫你好好儿地回国公府?
一连串的话问下来,问得曾元娘脸色刹白,她是吃了药的,还是苏府大爷喂她的药,这会儿身子一会热一会凉的,让她招架不住,且身上衣裳破碎几乎遮挡不住甚么,更让她觉得一阵一阵儿的,拿着衣裙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忍不住哭了出声。
也不知道是后悔的,还是后怕的。
顾妙儿可不理她心里头怎么想,见她穿不上衣裙,到是帮衬了一把,曾元娘到此时这地步,也顾不得那羞耻了,由着她帮衬,总算是披上了一层皮,心上稍安一些,又是提防起顾妙儿来,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可不会将此事……
她咬着唇瓣,将艳红的唇瓣咬得煞白。
顾妙儿叹气,你自不会说出去,只需你装个病就是了。
曾元娘还是不放心,那二舅母处?
你晓得二舅母为人精明,顾妙儿晓得梁氏那边不好对付,瞧着是天底下最好的贤惠人,可二房里除了她膝下有儿子之外,也就两个庶女,若是叫二舅母瞧出来,我也是无能为力。
曾元娘到这时只能将信将疑了,怪只怪自己没能成事,还叫人从苏府大爷的床里给拽出来,被带到小阁老面前,她还当自个是得了小阁老的眼缘,当着顾妙儿的面儿就……
见顾妙儿微眯着眼睛,她不免就嫉妒起来,妹妹同表舅早相识了?
顾妙儿也不否认,前儿同二舅母往锦乡侯府上,到拜见过表舅。
曾元娘更觉得不是滋味,明明都是外甥女,到不一样儿的待遇,叫她又酸又涩,二舅母就是疼你,老太太也是疼你。
表姐这么说着,我就这么听着,顾妙儿也不反驳,只这么说着,表姐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着吧。我才入京,不曾见过甚么世面。
曾元娘听这话,莫名地就一笑,你呀你呀,这嘴儿可真会说话。
顾妙儿觉得自己也并非是什么笨石头,有些事还是看得出来的,母亲说了,不论在哪里都要会说好话,好话才叫人觉得中听。
曾元娘一愣。
顾妙儿也就说给她听,自个儿心里头心虚着呢,先前还跟人发作过呢,也就这会儿还能哄住曾元娘,到叫她松口气,怎么着,也得叫人上门提亲才行,得面儿光鲜地出嫁才好。
曾元娘这会儿稍缓了过来,好似看明白了些,怔怔地瞧着顾妙儿好半天,瞧得顾妙儿都快要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长了甚么东西,就听得曾元娘幽幽道,到底是你更明白些,我呀,比你白长了年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