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同窗见着表妹,表妹貌美,不欲叫别人瞧见,自是引着表妹进了僻静地,双手忍不住去牵了表妹的手,那手柔若无骨般,肌肤细腻,叫他不由得紧握了些——昨夜里他虽同桃红纾解一回,到底那人不是表妹,回头又叫他在屋里头自个五指姑娘伺候了自己一回,心下到底有些忐忑,只觉得自个儿亵渎了表妹。
疼,哥哥,顾妙儿还有些气,气哼哼的,又受不得疼,又娇又嗔的,哥哥你轻些。
哦,好,温庭开叫表妹的声音勾了魂般,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儿放开她的手,眼见着雪白如疑脂般的肌肤上出现红痕,就替她揉起手来,妙儿,可还疼?
她面上嫩,羞怯怯地想缩回自个儿的手,哥哥——
尾音拖得长长的,好似撒娇一般。
温庭开听得心神荡漾,轻轻地抚弄着她纤白小手,好似在抚弄着她的奶儿似的,方才可是怎的?在路上受了气了?昨夜里他吃过她一回奶儿,只觉得口齿生香,那乳肉儿滑腻,仿似还在他嘴里,叫耳根子都红了。
嗯,碰着个不知礼的老头儿,顾妙儿哪里他的心思,就由着抚着手,眼神羞怯,面上染了红晕,不敢瞧他,被提起这事儿,她到是又撅着嘴儿,也不知哪家的人,路那般小,他却那么大的马车,还不让路,叫我在路上好等。
嗯,是那人不好,叫我们妙儿等了……温庭开下意识地附和她的话,可稍一回味过来,他就瞬间就想到了今儿来过书院的小阁老苏枚现,面色稍白了些,勾着表妹那手儿,好妙儿,见着我还气着呢?
她面上更红,羞答答地垂着头,视线落在两个人相缠的双手上,哼,哥哥就晓得劝我,那人分明好生无礼,叫我气坏了。
温庭开晓得表妹娇气,他最爱这份儿娇气,嗯,那人最坏,最坏就是惹恼了我们妙儿。
她这人最爱听好话,要是温庭开劝她不要同人一般见识,她恐怕更生气——温庭开晓得她个脾气,自是顺着她的脾气说,就叫她十分欢喜,手指头便去挠了挠他手心,忍了羞意轻声问道,哥哥何时提亲?
温庭开被她挠了手心儿,心下是似猫爪子挠心一样,将她作乱的手儿紧紧握住,妙儿,妙儿,好妙儿,待我高中便提亲。
顾妙儿闻言,脸蛋儿绯红一片,那哥哥可得上国公府,指不定那会儿我去了国公府。
温庭开一顿,那成,到时哥哥若是高中,便舍了面儿出去请了座师到国公府上请亲。
她好吃了定心丸,人都鲜活起来,那妙儿就等着哥哥来。
温庭开极爱她这副娇样儿,白嫩的脸颊泛起绯红,好似染了胭脂一般,叫他不由眼馋,就想凑过去亲她脸颊——她却是躲过,不嘛,哥哥且回去,妙儿也要回去了,省得嬷嬷回去不见妙儿,又胡思乱想。
温庭开到想留她多时,思量着他在书院也不好叫她多留,只得依依不舍地将人送上马车,好似望妻石一般站在原地多时,眼见着马车离了视线,他不由长叹一声。
母亲虽未说出口,他却是知母亲的心意,晓得母亲不喜妙儿为儿媳,觉得妙儿生气娇气定不会掌家,只当着父亲的面,那不许结亲的话未曾出口——他出来求学,也是为着能高中好有底气说服母亲,到时有座师提亲,母亲必不会相拦,他心里就长长松口气。
回到山上,得亏李嬷嬷还未归来,到让顾妙儿主仆松了口气。
李嬷嬷在国公府等候了半天,才得了厉嬷嬷姗姗而来的回话,允了顾妙儿入府之事,还得了厉嬷嬷吩吩的话儿,让顾妙儿好生学些规矩,省得叫旁人看轻了国公府。
她多年未回京,既是羡慕厉嬷嬷成陈太夫人跟前的红人,又因着顾妙儿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竟成了国公府上的表姑娘,暗想着自家姑娘心善,到成全了顾妙儿这表姑娘的身份。如今她在国公府也就识得些老面孔,就是得了厉嬷嬷的招待,见着厉嬷嬷那男人时,她瞳孔不由得一缩。
此人正是国公府上的外管事,到成了厉嬷嬷她男人,人都得称声郭大管事,因着厉嬷嬷在陈太夫人跟前得了脸面,称她不叫郭家的,权称她厉嬷嬷。
郭大管事到有几分宰相门前七品官的架式,神情还有些倨傲,竟是没看李嬷嬷一眼就走了,到是厉嬷嬷含着笑意让李嬷嬷落座,哎,还得回了自家的好,也省得绷着规矩,成天儿都绷着,我年岁也长了,都快做祖母的人了,实在是受不住了。
这话落在李嬷嬷耳里就成了炫耀,听得十分不顺耳,到她如今落魄,只得奉承厉嬷嬷,厉姐姐在太夫人跟前得脸又受用,大管事又在国公爷跟前得用,我都羡慕不过来呢,厉姐姐好福气,哪里像我呢,跟着姑娘到江南,姑娘只管她自个儿过日子,这不,还叫我领了表姑娘过来投亲。
厉嬷嬷嘴角上扬,十分受用李嬷嬷的奉承,也非是我的福气,是他爹得用而已。
李嬷嬷又酸又苦的,酸的是当年郭大管家还求姨奶奶将她嫁过去,偏当时姨奶奶还想让她跟着固宠,叫她失了这份体面,若不然,如今坐在上头的便是她了,到底是没的那个缘法,到叫她成了上门求人的那个,厉姐姐,我们姑娘一心儿念着太夫人呢,时常同我说要给太夫人尽孝呢,不如厉姐姐且帮帮忙,在太夫人说几句话,也叫太夫人念着我们姑娘的一片孝心,叫我们姑娘进府给太夫人尽孝?
厉嬷嬷心下到说甚么个孝心,太夫人当年可恨透了姨奶奶,哪里耐烦叫三姑太太的女儿尽孝心?况还不是三姑太太的亲生女,还是拖油瓶继女,可她手里又被塞了一物,到未就看将起来,露出善意的笑来,嗯,表姑娘有孝心是好事,也是对老太太有孝心,我呀,就豁出去一回,给你去说上一回,是行还是不行,我可管不上。
李嬷嬷自是千恩万谢个不停,又觉得这腰儿不行,又将奉承话往深里再说上几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