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寝室了?
在女寝楼下与少年道别,林莺又趁上楼这点时间给秦衍打了电话过去。
在上楼,想听听你的声音,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那头男声轻笑:正好,我妈刚睡着,现在有点时间。
大概是不想让林莺反过来为他担心,秦衍其实有刻意的藏起那股倦意,但积重难返,他已经连隐藏都有些力不从心。
你还在医院吗?林莺也尽量将声音放轻,伯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谁也没有想到,从秦衍第一次提起母亲旧疾之后,他母亲的身体便开始每况愈下,但因为本人极其抗拒医院,一直在由家庭医生诊断,直到今年春节后已经到了完全无法进食的地步,才终于被强制安排入院治疗。
林莺知道他不想多说,一直没有多问,只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她能尽快好起来。
医生已经安排手术了,会没事的。
秦衍这话是跟林莺说,也是跟自己说,说完他便止住了自己的情绪,转了个话题道:
对了,我是不是忘记问你上次月考成绩了。
他近几个月公司和家里两头忙到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她,听他这么问,林莺反倒是先愣了一下,而后才笑开:你还记得我什么时候月考啊?
当然记得。男人十分认真,排名多少,上次我记得你已经进了前叁十,这一次呢?
寝室近在眼前,林莺驻足在楼道口,低头笑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她这两年可没从几个室友那里学到这些弯弯绕的俏皮话,秦衍一听,肃穆了小半个月的眉眼总算有了些松弛的迹象:那先听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之前你答应我进实验班的奖励可能要尽快落实一下了。
小姑娘一开始还故意用严肃语气,到后来自己忍不住先破功了。
我终于进实验班了!可惜是高中毕业前最后一个多月……
这有什么关系,还有很多人直到高中毕业也进不去实验班,莺莺。男人听出她说到最后已然有些失落,柔声宽慰她:能进就是好样的,至少说明你一直在进步,对不对?
他真的好温柔啊,明明自己坐在医院里,身后是重病的母亲,却还能打起精神来安慰她。
林莺低下头,鼻子已经因为男人的温柔而泛起了微微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