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还在嘶叫,歇斯底里,此时吉祥的形象,和原本属于它的高冷完全不沾边,但正是因为这种极为鲜明的反差对比,可以看出吉祥此时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苏白没去安慰吉祥,因为在此时,安慰没有丝毫的用处,当自己决定帮吉祥恢复神魂时,其实也就注定了将这种痛苦再次给予了吉祥。
遗忘,其实也是一种很好的疗伤手段,但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苏白还是吉祥,估计都不会怯懦到这种地步,
仇恨,还是会记住的。
死猫,安静一点,烦死了。
苏白骂了一声。
吉祥愣了一下,它扭过头,赤红的眸子盯着苏白。
老子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也没你这么丢人,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被渣男玩弄了感情和身体的无知少女对着河边流泪痛哭一样,丢不丢人?
吉祥的身体开始了抽搐,这是愤怒,很大的愤怒,而且这种愤怒因为苏白的挑衅,有着转移到苏白身上的趋势。
苏白没搭理随时可能处于暴走边缘的吉祥,好了,现在大家真的是大哥不笑二哥了,以后谁也别在谁面前装高冷,谁也别在谁面前摆谱。
你丫装了这么久的高冷最后还不是被你以前跟过的美丽女主人在背后温柔地宰了一刀?
掸了掸自己肩膀上的灰尘,苏白有些做作地又低下头伸手扫了一下自己的靴子面,做这些动作时,其实已经清楚自己太刻意和做作了,毕竟自己所面对的,不是资深者低级听众或者是普通人,而是两只黑猫以及棺椁内的那位。
但既然做了,总不能只做一半,那样子的话会显得更尴尬。
吉祥的歇斯底里,再加上此时苏白的进退失据,可以看出这一人一猫在此时的心神失守。
当苏白走回棺椁那边时,棺椁盖子还是处于漂浮着的状态,一团黑雾将其笼罩着,显得很是神秘。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苏白一边走上台阶一边问道。
如意还匍匐在原来的位置,哪怕是吉祥歇斯底里的嘶叫也没影响它多少,于它来说,吉祥以前不是它的玩伴,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
两只猫,既然分别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自然就很难再成为同路人。
棺椁内的那位很快就回应了苏白的问题:
我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什么区别么?
苏白耸耸肩,确实没什么区别,越到最后,只能越让我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其实是最傻的一个,就是一个有缝的鸡蛋,哪个苍蝇都想来叮一口。
这确实是苏白现在最深的感触,其实,苏白真的是有些虱子多了不怕咬了,先是那一男一女,现在再加上一个荔枝,无所谓。
苏白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觉得自己应该愤怒,但是愤怒这种情绪在短时间内被无数次使用后,也就成了白开水,没什么味道了,自己,其实已经愤怒到麻木了。
那一男一女将自己当作试验品生出来,然后毁了自己的童年,将自己的整个人人生扭曲起来,而荔枝,应该就是拿走吉祥和小家伙的真凶。
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我苏白何德何能,让你们这些大佬都把我放在眼里,都要来折腾我。
你比我想象中,确实还要坚强许多。棺椁内的存在说道。
别说这种没营养的屁话。苏白现在老哥也不叫了,也确实可以看出,此时的他,真的不像是之前那些动作看起来那么无所谓。
是啊,怎么可能无所谓,抓走自己儿子的真凶找到了,但这个真凶和自己那对便宜爹妈一样,也是属于你根本就找不到的那群人。
这就像是一个背负着家庭血海深仇的少年长大后,忽然有人告诉他,当初灭你家满门的仇人,住在银河系之外,你必须等,等到人类的航空科技发展到那个层次才能有机会去报仇,哦不,才能有机会亲眼见到你的仇人,至于报仇,还远着呢。
苏白慢慢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抽出一根烟,点燃,却没有吸,而是就这么简单地夹在指间。
这不是你的错,他们比你的优势,也仅仅是年龄上的优势而已。棺椁内的存在安慰道,哪怕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此时的安慰,基本没什么意义,反而让自己显得很是虚伪,因为他还有一件事,需要苏白去帮忙。
苏白笑了笑,我就想问你一件事,在这个鬼地方,应该是安全的吧?
伸手,指了指四周,这是苏白的问题,也是苏白现在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因为苏白无奈的发现,只要自己一旦身在外面,那么自己就无法避免地会陷入那几个人的算计之中去,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苏白很恶心。
你不是大海中航行的水手,你只是一只被人肆意玩弄的提线木偶,而且是谁高兴都能过来牵线玩你一把,把你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