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家养的黑猫,于它来说,生活很简单,也很无趣,哪怕家里的窗子经常不关,哪怕到处都是可以出去的地方,别人家的猫就算不是发情期时也经常会偷偷跑出去,但是它却从来没有跑出去过,不是因为它多乖,而是因为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阳台,对窗子,对大门,总有一种畏惧情绪在,它不敢离开这里,隐隐约约间,对离开这个屋子,带着很大的恐慌,外面的世界对于它来说,没多少好奇,因为它自生下来开始,就一直待在屋子里,它觉得它可能会待到自己死的那天为止。
忽然有一天,它趴在落地窗边晒着太阳时,一块肉,从天上落了下来,就落在了自家的阳台上。
它不吃这个的,因为它的主人虽然没带它出去过,但至少也算是在猫的序列里,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生肉,它真的不感兴趣,尤其这块血淋淋的肉,上面还带着猫的气息。
这是一块同类的肉,它觉得很恶心。
但是慢慢地,它忽然被这块肉吸引住了,仿佛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怂恿它赶紧把这块肉给吞掉,因为你需要它,你的身体需要它,你的灵魂需要它,你真的无法拒绝它。
它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于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但就算是人类,也常常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中迷失自己,更别说这只猫了。
最终,这只猫没能控制住自己,哪怕从理性上来讲,它对这块来自于同类的生肉很恶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却又迫切地想要吞掉它。
最后,它吞掉了它,在它刚吞下它时,它的主人回来了,女人回到家只是淡淡地看了它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她就去洗澡了。
但是它却很难受,因为它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是膨胀,就像是要撑爆了一样,它开始扑腾起来,开始翻滚起来,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的它,最后竟然在记忆之中第一次地跳出了阳台,
它跳了下去。
它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同时也畏惧自己身体的变化,它觉得很惶恐,也觉得很不安,它开始了游荡,它尝试过解开自己脖子上的铃铛,但是它失败了,哪怕它的力气开始越来越大,但是铃铛,却依旧坚固,仿佛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无论它变成什么样子,都取不下来了。
它最近在机场游荡,因为在这里,每天都能看见一只只庞大的东西飞起来,飞到了天上去,而它,也感觉到自己身体两肋的位置像是要长出点什么,仿佛自己很快也能拥有飞的能力,这是它的预感,它也惊讶,自己居然有了预感这种东西。
它就像是一个低龄儿童忽然变得智商正常了一样,开始重新学习和适应这个世界,以前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太小太小,小到只有一栋屋子那么大,而伴随着不断吸收那块肉里的同族妖气,它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
比如它觉得,自己很快两肋位置就会长出一双类似于这个大铁疙瘩两边的东西,然后自己就能够飞起来。
只是,当有一天,它看见机场里的苏白时,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感觉,它能够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于自己吃的那块肉里,这让它很惶恐,让它觉得很不安,因为它的智慧程度已经在越来越高了,所以它不想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一切,自己的猫生,被别的猫取而代之,哪怕,它实际上才是当贼的那一位。
所以,它在吸烟室上面,故意将那一盏灯给弄下来,想砸死苏白,虽然以它现在的能力来说,大概也是拥有偷袭杀死人的能力了,但是这个现实世界法则对它这种存在很不友好,它能感觉到,如果自己大大咧咧明目张胆地杀人,它的下场会很凄惨。
但让它愕然的是,那个它想杀的人,没死,甚至是安然无恙地走了,更愕然的是,他走就走了,居然深更半夜地又回来了,然后还找到了自己。
………………
屋子里,女人坐在梳妆台上补着妆,因为苏白刚刚箍着她的脖子,扣出了很深的痕迹,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是高级听众也不例外。
苏白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疲惫,老实说,这个女人确实不好对付,那支吹箭无论是从速度上还是攻击力上都很惊人,哪怕苏白是一名血族,也觉得很是棘手,外加居然还会引雷附着在吹箭上进行战斗,等于是在纯物理属性上加了一层特殊属性伤害,如果不是身边有一个幻术大师在场,这番对决鹿死谁手,还真的不清楚,甚至,苏白心底也在想着,可能自己输的概率比较大一些。
解禀倒是很不客气地自己找茶叶泡茶喝,还问苏白要不要也来一杯。
女人整理好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脖子上的伤痕给掩盖了下去,然后看着坐在自己家里沙发上的两个男人。
我说,你们还要点脸不?
我只是想知道,这块猫肉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苏白问道。
我不说你还能真的杀了我?女人很不客气地反问道。
你可以试试。苏白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