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下贱的东西也配伺候福晋?叫你家婆姨出来伺候着。
满将军呵斥道。
是是是,是小的唐突了。
路通陪着笑脸自己给自己抽了两记嘴巴子,当即进去喊自己婆姨去了。
一行人,全部被安排上了二楼的厢房,甚至,连之前假装住客的明凯跟李伟也被驱赶了出来让出房间,明凯和李伟也装作一种敢怒不敢言地样子很气愤地搬东西下了楼,倒是二人心里则是长舒一口气,不用跟那些人凑在一个楼层也是少了很多的麻烦。
现在,二楼两个楼道口,都有士兵把手放哨,马房那边也有两个士兵睡在那里看着,整个客栈,几乎成了一个半军事化的堡垒。
熏儿端着热水和帕子,慢慢地上了楼,准备伺候马车里的贵人洗漱。
楚兆和路通则是在厨房里忙活着,楚兆负责生火,路通负责炒菜,好在对饭食的要求其实并不高,随便鼓捣出来几份大锅菜就可以了,讲究的还只是个量大管饱。
熏儿敲了敲门,
侍女开门,待熏儿进去后,她就走了出去。
熏儿将脸盆放在了桌上,对着坐在桌边的女人问道:民妇伺候贵人。
女人长得不是很漂亮,面色有些苍白,但身上确实有一种贵妇人的气质,当即伸手戴着甲套的手指轻轻压住了脸盆边缘,问道:
这荒郊野外的,居然也有这么俊俏的媳妇儿,好在王爷不在这里,否则可能真把你收回家里做个小的。
贵人说笑了,民妇是有夫之妇了。
呵呵,有夫之妇算什么,怎么,看你的样子,你还不想进王府?贵妇人有些意外道,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哪有在王府舒坦?
民妇贱民一个,倒是过惯了苦日子,也不觉得自己有贵人的命。
呵呵,如果天下汉人都和你这般想那这个世道就真的太平了,我家王爷也不用带着兵出去平叛了,奴才,下人,就一辈子安稳稳地恪守自己的本分,孔夫子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贵妇人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来,会下发髻么?
熏儿点点头,会的,只是手粗,还请贵人见谅。
不碍事的。贵人倒是对熏儿挺满意的。
熏儿站在了贵妇人身边,开始帮她下发髻,手生是不可避免的,毕竟以前熏儿也就是在小时候跟自己小姐妹在过年时一大家族的人聚在一起时玩过挽发髻的游戏,那时候也是清宫剧刚刚流行起来,再加上熏儿母亲那边也是满族人,自然也是有一些这种氛围。
前阵子,我刚处死了一个贱婢,那个贱婢,跟你一样,也是汉人。贵妇人自顾自地说着。
那个,怎么了?熏儿搭着话。
那个贱婢,是王爷一个汉人乳娘的女儿,自小跟王爷一起玩到大,我能看出来,王爷是对她也有几分意思的。
只是后来,贱婢父家犯了事儿,也拖了王爷出面,将事情给摆平了,王爷也凭此遭受了好几次御史的弹劾,我本来劝着王爷这次帮了也就帮了,早些年赏赐了她家这么多,现在又帮她家担了这件事,什么情分,也都两清了。
但是那贱婢可不这么想,咱们王爷啊,带兵打仗不心软,但儿女情长的时候啊,倒真有几分痴情种子的样子。
上次,那贱婢竟然被一伙贼人绑了,贱婢居然不给自己家里人而是给王爷传了信,害得王爷居然担心被撕票真的微服私访去赴约,给了赎金后才将她给救了回来。
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当下心里后怕得不得了。
这个贱婢一副痴情王爷的模样,却一直变着法儿的靠着王爷对她的那一点好感胁迫王爷给她好处,哪怕知道这事儿会让王爷以身犯险,她也在所不惜,
你说,这个贱婢,该不该死?
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一个男人,怎么舍得他为自己去以身犯险呢?
如果真舍得,
呵呵,
这个女人到底是爱自己多一点,还是爱那个男人多一点?
贵妇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镜子里正在帮自己下发髻的熏儿,
熏儿刚刚取出簪子的手,
倏然地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