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抽烟不觉得无聊么?
苏白正站在三楼玻璃栏杆边上抽着烟,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还好。苏白抖了抖烟灰,转过身,看见一个身材很高却又稍显瘦削的男子,对方皮肤也有点黝黑。
新疆人?苏白问道。
中国地域辽阔,气候、地理、人文等等方面的差异真的很大很大,不同的气候环境,不同的饮食习惯,不同的生活方式,往往会在人的族群相貌上带来很是明显的差异,一些省份的人去其他省份,也很容易被当地人分辨出来。
当然了,随着交通文化经济以及人的思维模式的日益进步,人口流动性比之三十年前规模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人口的交流和活动,也逐渐地将地域性族群面目特征给逐渐淡化了下去,再加上生活条件的改善和物质生活的丰富和普及,再过个四十年两三代之后,想要再单纯地靠外貌特征去区分一个人来自哪里就几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是,我来自乌鲁木齐。对方微笑着说道,他的牙齿很白,也给人一种很宽厚的感觉。但是新疆可不是一个民族,在新疆有十多个民族,一般以这种方式称呼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苏白摊了摊手,示意自己确实是一时失言。
没关系,我也已经有些习惯了。
大老远地过来,也挺累的吧。苏白笑了笑,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对方接过烟,坐飞机,也不远,闲着也是闲着,来看看热闹也好,认识一下么,我叫艾瓦尼尔。
苏白。
两个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站在一起抽着烟,对于烟民来说,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流方式。
火车看样子,快来了。艾瓦尼尔指了指玻璃窗外的天空,天,已经越来越阴沉了。
还真是有些期待。苏白耸了耸肩,有种等演唱会开始的感觉。
确实有这种感觉。艾瓦尼尔附和着,还有来自国外的粉丝。
艾瓦尼尔很显然是指那帮坐在咖啡厅里的西方听众。
他们的出现,至少能够让我们自己人接下来的争夺不会变得那么水深火热。苏白说道。
是的,在有外部压力的前提条件下,才有团结起来的意识。艾瓦尼尔这话刚说完,就看见一个西方女人向这里款款走来。
东西方听众在这火车站第三楼位置上,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互相带着警戒和敌视,这位主动走过来的西方女人,一下子吸引了不少来自东西方听众的目光。
亲爱的苏,你最近好么?索菲亚张开双臂,示意要和苏白来一次拥抱。
苏白将指间的烟头丢掉,主动地迎了上去,将索菲亚拥入怀中,甚至还不过瘾,将她整个人干脆横抱起来。
索菲亚是标准的大洋马身材,抱在手里的手感,很是舒服,而且身体部位的摩擦和接触,能够给男人以很大的满足感。
亲爱的苏,摸够了没有?索菲亚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白。
火车站附近hotel挺多的。苏白说道。
你如果今天能帮我抢到什么好东西,我今晚可以给你。索菲亚此时被苏白抱在怀里,她的指尖轻轻地在苏白的胸膛上抚摸着,说实话,苏,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资深者了,当初在故事世界里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可是很弱小的。
你知道的,在动物世界里,越强壮的雄性才能获得更多的交配权。苏白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了,为什么不是今晚你帮我抢到什么好东西,晚上我就把我给你呢?
你们中国男人都这么无耻么?索菲亚咬了咬银牙嗔道。
苏白将索菲亚放了下来,索菲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丝毫不顾忌周围其他东西方听众的目光,
的确,
也确实没什么好在乎的。
她,可能会回来吧。索菲亚问道。
苏白当然知道索菲亚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苏白上次去西方,差点被这帮西方听众给坑死,如果不是吉祥模拟出了荔枝的气息在伦敦显露出来,把这帮西方听众给吓到了,可能苏白现在已经被那个脑花给吃了。
现在,索菲亚主动走向自己,表示亲热,其实也是为了来打探一下这个消息,毕竟,荔枝给西方听众心里头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可能回来,可能回不来。苏白说了一句废话,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索菲亚叹了口气,你身上的血族气息,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精纯?
怎么,迷恋上我的体味了?苏白调侃道。
索菲亚摇摇头,不,是因为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觉得,有可能你变成高级听众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普通的资深听众。
好像前阵子刚有人这么说过我。苏白想起了顾凡,但是环视四周,没在这里看见顾凡的身影,或许他没来,或许他来了却没上三楼。
因为顾凡是西方听众圈子的人,上来后,当着所有东方听众的面跟西方听众坐在一起么?
这种感觉,跟汉奸领着皇军进村的感觉差不多。
一念至此,苏白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笑什么?索菲亚问道。
我笑……
苏白话还没说完,
三楼东北角的一个很偏僻的店面里忽然走出来了二十几个身穿着黑色衣服手持砍刀的人,领头的一个脸上戴着一副恶魔面具,身后的其他人有的是戴着羊头面具有的则是用黑布蒙着自己的脸。
撒旦至上!
撒旦至上!
撒旦至上!
这二十几个人高喊着口号,疾步向这边走来。
大家快一点,别让那些个外国人给跑了,那十几个外国人必须砍死,你们几个,去扶手电梯那里,别让他们人跑掉。
面具男一边举着砍刀高呼着口号一边还要吩咐周围的人如何行动,此时此刻,他的胸腔里,完全被那种神圣感所填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