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货现在到底藏在哪里,这是逗我们玩呢。藏头露尾的,公子海都比他爷们儿多了。
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骂道,老实说,胖子和苏白之间的关系,算不得多好,也算不得多差,但双方胡坑互助很多次的前提之下,肯定产生了一些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的感觉,至少,彼此认同彼此是同一类人,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也因此,当胖子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之后,二话不说当即准备过来帮苏白把事情给解决掉,因为这事儿无论落在谁身上都得歇斯底里的抓狂,更何况,胖子也明白,自己在这件事里竟然还扮演了一个跑龙套的角色,这事儿还真和自己有关系。
我知道他在哪里。苏白抿了抿嘴唇,伸手,指向了下方,是那个服务站,他不可能躲在周围某个山里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我们,因为这对于他来说,爽感不够。
我能断定,他现在肯定就躲藏在下面服务站的人群之中,在刚刚我快速奔跑上坡时,他肯定在看着我,然后在心底骂我一声煞笔,洋洋得意。
你知道么,我几乎能够完全模拟出他的心态,像是第一次跟男朋友进婆家的小媳妇儿一样,扭扭捏捏,羞羞答答,欲拒还迎。
胖子听了苏白的话,笑了笑,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你打算抽疯将服务站里大几百号人全部杀光呢。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苏白看了看胖子,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胖子愕然了一下,挥手道:靠,别啊大白,不值得。
是的,不值得。苏白点点头,我现在活着,能大大方方地活着,能够拥有堪称神祗一样的力量,能够继续在故事世界里经历我所喜欢和我所期待的挣扎,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在家里随时等着我。
只要我过得自己觉得舒服,只要我过得自己觉得开心,只要我过得自己觉得惬意,
那么,
对于他来说,
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折磨。
苏白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喜欢和我玩这种欲拒还迎躲躲藏藏的把戏,反而是意味着他内心之中的怨恨,到底是有多深,甚至,他已经不能自抑了。
胖子点点头,对,大白,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了,妈的,果然是精神病人思维广,居然被你说出了哲理的感觉。
杀他,是必须的,折磨他,也是必须的。苏白摸了摸衣服兜,发现烟已经被自己抽光了,但光他一个,还不够。
老子,要弄死他全家!
胖子这一点很会来事,马上拿出自己的烟,丢给了苏白。
俩个男人一起在山坡上坐了下来,下方,是光滑的壁面,泥石流冲刷过的痕迹清晰可见,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大白,得亏你本来就是个精神异于常人的人,不然换谁遇到这事儿都得垮。胖子对着下面吐了口唾沫,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换我,我估计得真的疯掉了。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苏白看了看自己,双手摊开,我,没有童年。
童年,有和没有,其实没多大的区别。胖子安慰道,我小时候被我爷爷逼着去学道术,明知道是骗人糊弄人的玩意儿,还得去硬着头皮去学,上学时被同学笑话我是小神棍,每次受到同学欺负回到家里跟我爸和我爷爷哭诉还得被他们再打一顿,说我亵渎家族传承,哈卖批的,老子后来进了广播强化了道士体质开始真正修习道术之后才发现,我家那个家族传承,估计真的是我祖上哪个先辈在路上被某个乞丐拿一本道家秘籍骗掉了积蓄。
讲真,大白,如果没有广播,你觉得我现在能和你坐在这里抽着烟打着屁么?
我啊,估计就在四川乡下,每天等着、期待着,希望周围人家多死点人,这样子我就有生意了,就会被请去做法事组织白事,能收点钱,能收点烟,呵呵,也就这么糊弄着日子了。
而且,现在就算是农村里,信这个点人也越来越少了,我爷爷我爸还是个死顽固,俩人还活着的时候,就非逼着我继承家业,我初中念完就没让我继续上了,直接跟着我爸专门负责跑白事儿,当然了,也是我那会儿学习也不好,也没什么心思学习。
其实,这一行再继续下去,估计没多久都要成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了,成老古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