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想说明什么?沙尔伯爵耸了耸肩,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们,是坐火车回来么?顾凡问道。
沙尔伯爵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你这个层次的人,怎么会知道的?我也是被上面人告知的这件事。
只是碰巧而已,前天打算订一张高铁票,但是怎么都支付不成功,后来让一个手下人去帮我订,他回答我说没有我哦看见的那一个时间点的高铁车。
普通人看不见,或者是完全注意不到但听众却能看见的东西,应该是广播故意设置的原因。
顾凡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购票软件,道:就在这里,有一列火车,每天早上八点,是从西安到上海的,每天都有,听众没办法买,普通人看不见,再加上伯爵你一直留在上海没有走,我就大胆猜测一下,那一批人,应该是坐这辆根本就不存在的火车回来。
至于是哪一天的早上八点,就不得而知了,但想来不会太晚了,广播说了是停播三个月,现在两个多月时间都过去了,应该,就在这阵子了。
其实,你知道和不知道,没多大的区别。沙尔伯爵微微侧过头,然后微笑道:抱歉,我这个人病人需要休息了。
顾凡告辞,从电梯上下来,走出了酒店门,才刚走到自己停在外头马路边的车旁时,一个西装笔挺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马路对边看着他。
你没走远啊。顾凡很平静地打着招呼。
解禀摇了摇头,看了看顾凡,又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那家酒店,
没说话,
不是没话可说,
而是懒得说话。
………………
颖莹儿的工作室里,此时已经几乎变成了一个冰柜,颖莹儿甚至不得不将自己的皮草给拿出来裹在了身上,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眉毛上都带着寒霜,正在瑟瑟发抖。
她好冷,她真的好冷;
不过,她没有离开,因为她没有理由离开,自己的顾客,自己的患者,在治疗时出现了意外,自己这个大夫,这个治疗师,自然没理由先行离开。
只是,
真的好冷啊。
颖莹儿脚边已经放着很多酒瓶子了,都是她喝来取暖的,房间里的供暖系统似乎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已经出了故障。
快点醒来啊。颖莹儿小声地说着,她真的快承受不住这种低温了。
苏白裤带子里的玉瓶,已经流出了两滴血液了,它们都先后融入了苏白的体内,帮助苏白激发血液记忆,在此时,第三滴血液似乎也开始躁动起来,它带着一种异样的气息好像要破茧而出一样,和前两滴血液有着明显的不同。
只是,当它刚刚从玉瓶里滴漏出来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将玉瓶子握住,一层僵尸煞气瞬间覆盖了整个玉瓶,将龟裂的瓶壁给弥补完毕。
那最后一滴血在瓶壁内乱撞,结果瓶壁岿然不动,最后只能偃旗息鼓,安静了下来,带着极为浓郁的不甘!
颖莹儿这个时候终于如释重负,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倒不是她对苏白又多担心,只是因为一种职业素养或者叫职业底线,她不允许自己丢下自己情况不明的病人先行离开。
所以,此时从床上缓缓坐起来的苏白,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去找一家汗蒸店,去将自己刚刚受的冻都弥补回来。
你醒了啊。颖莹儿一边搓着手一边走向了苏白,
然后,她停下来了,
面前的这个男子,没有那种苏醒恢复意识的喜悦,也没有回应自己的话语,甚至连一丁点眼神反馈都没有,
仿佛,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但他的肢体语言,他的气息,分明是已经完全醒来的表现;
少顷,
两行血泪从苏白眼角流下,
他,
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