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喃喃自语。
壹默雷收起弓箭,跳下了房檐,萧一衫也从空中落下,本来在他脚掌下有两团虫子,支撑着他飘浮起来,当然,也就只能飘浮起来,不可能说用这种方式快速飞行,那些毕竟只是虫子而不是飞龙。
惊魂未定的催禅也马上靠近了过来,他之前真的以为被偷袭的会是自己。
他不怕死,我们却怕死,这是本质的区别。壹默雷虽然双目失明,但是盲人往往拥有着更加细腻的内心,因为普通人是用眼睛观察时间,而盲人则是不得不用内心去感受体会这个世界,这种人,还挺有意思的。
廖秋看了看自己的队内的所有人,直接道:这次,算是可以完全收工了,我们小队如今没有人员受伤和折损,已经是最大的优势了,白天好好休息,等待主线任务2到来。
………………
深夜的出租车里,苏白靠在后车座上,脸部被外套的帽子给遮掩住,整个人显得很是安静,甚至有些死寂,他现在很虚弱。
壹默雷的箭,萧一衫的灵虫火焰,都对苏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甚至是最后关头故意留在廖秋脖子上的精血,也是属于苏白的本源,这番折腾之下,固然脱身出来了,但是也把自己整个人的状态搞得只剩下颠峰时期的一两成的样子,实在是虚弱得不像样子了。
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活着回来了,于故事世界中,只要还活着,就有重新坐回赌桌上的资格。
出租车司机几次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这个乘客,他总觉得自己身后的乘客好像已经死了,他很害怕,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每次他真的打算停下车去查看时,乘客都会恰到好处地稍微动了一下,好像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没死一样。
从市区到郊区,挺远的路,对于出租车司机来说算是一个大活儿了,到了地点后,苏白给了钱,下了车,一边捂着胸口咳嗽一边向农场那里走去,同时,还要一边分心观察四周以确认自己没有被跟踪。
总之,很累。
走之前和许晴说过,自己是要尽可能地去偷一个孩子回来,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最后一天了,能拥有小孩子的,哪个小队是省油的灯?
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偷一个小队赖以生存的婴儿,确实有点不现实,当然,出发时,无论是许晴还是苏白,其实心里也没真的抱太大的希望去能够偷回来一个。
农场里,蚊虫很多,苏白从草丛中穿行过来,不停地有蚊虫被自己惊扰出来,好在,蚊虫对于苏白这种冷血动物不是很感兴趣。
前面,就是农场的屋子,一个小二楼建筑,当苏白靠近这个屋子时,忽然感到了一阵寒意,整个人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随即,他停下了脚步。
心里有些意外,
如果自己没偷来孩子,结果老家也被抄了,那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买卖,简直是亏得要吐血了。
小屋里,隐隐约约间有种鬼气弥漫,许晴是刺客,她怎么可能弄出鬼气出来?
苏白默默地靠近了屋子,然后,在屋门口的台阶上,苏白看见许晴正抱着孩子坐在那里,许晴没事,那就没事了。
但是,这鬼气怎么回事?
许晴也发现了苏白,她的反应迟缓了许多,似乎是整个人也虚弱了很多,导致自己的精神也有些不济了,或者是,她本来就在强撑着等苏白回来。
你终于回来了。
孩子,死了么?苏白问道。
许晴摇了摇头,本来,要死的。
本来,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让他死,至少,不敢让他们两个人都死,我曾经刺杀过一个阴阳师,看过阴阳师的一些秘籍,所以,我根据我的记忆,对这两个孩子,用了。
否则,他们两个肯定都得夭折了。
苏白抿了抿嘴唇,为什么不和我商量?语气有些加重了。
之前,俩孩子几乎要没气息了,和你商量,有意义么?许晴笑了笑,然后把孩子放在台阶上,自己靠着台阶边缘直接昏睡了过去,显然是累得极了。
苏白走过去,掀开了襁褓,里面,现在只有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嘴里塞着一些肉,正在吞咽着什么,孩子脸色有些铁青,头部位置上还连着自己的兄弟的半颗头,
那么,很显然了,这孩子正在吞咽着的,是自己连体兄弟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