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在学校还有眼线啊?
以后不许你去做兼职。
不许?你居然是个直男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赚钱给我买东西我当然也要赚钱给你买东西,我们是平等的好吗!她笑笑。
平等的关系是不长久的,社会学理论。
社会学?
一段长久的关系里,一定有一个人是傻的,一个人是聪明的,如果两个人都聪明,就没办法长久维持关系。
哦,小栀,你是说我傻喽?
他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
那你是傻子喽!
他顿了顿,忽然说:
我愿意做傻子,只要你愿意长长久久。
……
焦栀的突然不归,让金雨苫像是丢了糖的孩子,她摸着那件毛衣,恨不得立刻套到他的身上去,然后抱住他,在他怀里取一点温暖。
最初和焦栀在一起,她是满口答应的,因为那时的她很轻松地觉得,就算他很怪,就算帅的人看起来靠不住,难得遇上自己喜欢的,就在一起吧?大不了分手而已。可渐入佳境,她的心就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独立又黏人,向来都是男人对女人的最高幻想,也是金雨苫给自己树立的恋爱标杆。可是她渐渐发现,想要做到这两点的平衡,对于热恋中的女人来说,真的太难把握。她喜欢他,恨不得立刻就跑到他的身边去,想要听到他时而冷静时而动情的声音,想要看他因为自己而眼中发光,想要黏着他说好多好多情话,想要表现出自己最机灵可爱的一面,想要每时每刻都跟他在一起。可她又怕这爱情来得太过热烈,像是浇了油的木堆,很快就烬灭。这大概是她这类太过理智的女子的通病。
怕进一步他会以为太不矜持,怕退一步他又会认为她待价而沽。
不敢承诺,不敢造次,不敢做第一个说爱的人,不敢做太疯狂的事以免被看轻,就比如现在,她突然很想去找他,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c大距离他的城市147.1公里,金雨苫背着一个小小的双肩包,打开高德地图,迷迷糊糊地就坐上了去牛城的火车。
一个小时就到站,天气晴朗,牛城的空气很好,空气里有令人舒心的清爽,她背着书包,拎着给他的毛衣,坐上了去镇上的公交。
下了车才发现,从镇上到村里,再从村里焦氏牧业,其中有很长的一段路是没有任何公交线路的,上次和台里的司机一起来,司机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牧场。
这下就尴尬了……此时已是下午三点,金雨苫站在村头的公路边上,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门!嘚瑟吧!被爱情冲昏了头吧?这下可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了,惊喜没给成,倒给人添了麻烦。
她懊丧地拿起手机,正要给焦栀打电话,一辆哈佛h6停在了她的身旁,车窗落下来,一个年轻朴实的面容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这不是金记者吗?
金雨苫细打量从车里探头的人,这才在脑海里拼凑出对他的印象,当时金雨苫来采访村民们对焦氏牧业评价,其中就有他一个,他和焦栀同岁,说是小时候经常去焦家偷牛粪,经常和小焦栀一起玩,长大后焦栀带着他用牛粪种植草莓,如今收益不错。因为这人的名字有意思,金雨苫对他印象也很深。
你是许可?
对!您还记得我的名字!您来做什么?来采访吗?许可热情地笑着,黝黑的皮肤下露出亲切好看的牙齿。
不是,我是来找焦栀的,可是我找不到他的牧场,又打不到车。
许可憨厚而痛快地说:我带你去呀!快上车!
金雨苫如看到救星一样,立刻想要上车去,可她又觉得这荒村僻壤的,上一个陌生人的车未免不安全,于是又退了回去。
金雨苫想了想,安全问题面前,不能再矫情了,于是给焦栀发了视频通话过去。
许可也不催她,很有礼貌地等着,过了一会儿,焦栀才接视频,视频背景是设备运作的声音,他看起来很忙,金雨苫不好意思地说:小栀,不好意思,我想告诉你,我到你家这边了,但是……我又找不到养牛场,所以……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焦栀问。
金雨苫把镜头对着许可,说:我在村里碰见了许可,他说能载我去,你说行吗?
焦栀见她胆小谨慎的样子,笑了:别担心,许可是我好朋友,你让他载你吧,他也要来场里。
金雨苫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那我就上他车了?
许可听了不禁发笑,朝金雨苫招招手,示意她把视频对准自己。
金雨苫又把视频对准许可,许可对着镜头说:场主,我会安全地把金记者送到的,放心吧!
什么金记者,我女朋友。他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
许可惊讶地看了看她,随后笑得更喜庆了:女朋友?好好好!保证完成运送任务!哎呀!真好!来来来,我亲自下车给场主夫人开门!
许可像是迎亲一样,绕到后面车门去,给金雨苫开门,拱了拱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哎呀不敢不敢。金雨苫连忙坐进车里,许可喜气洋洋地回到了驾驶室。
车子发动,金雨苫看着视频里的焦栀,焦栀也看看她。
焦栀问:你的样子有点害怕?
金雨苫把手机放在腿上,搓了搓紧张的脸:没事,没事。
焦栀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眉头一挑:你连我也不信?
对于这个问题,她不知该怎样回答,首先,在陌生的环境下,她总会变得很谨慎,其次,在校园里的他和在家乡的他,她的放松程度肯定是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虽然和焦栀在一起了,但此刻她才发现,她也并不完全信任他。
金雨苫告诉自己,这样是对的,对任何人都要保持几分警惕之心,就算是新交的男朋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