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说:对呀,谁是绝色?
金雨苫正不知如何回答,那个绝色就发来了微信。
他和她从不在微信上闲聊,这是自披萨店一别后,两个人第一次对话。
焦焦美人:我回学校了。
扇子:你们大四还有课吗?
焦焦美人:有,但是很少,我陪谢不邀回来的。
金雨苫想起来了,今早谢不邀给她打过电话,问她能不能叫印清羽下楼一趟,金雨苫说印清羽请假了,谢不邀才感叹自己白跑了一趟。
扇子:那就多呆几天吧,否则转眼毕业,再就回不来了。
焦焦美人:明早还去跑步吗?
扇子:每天都去呀!
对方没有再回。
金雨苫拿着手机爬上床,把手机放在枕边,反反复复地点开,关上,他还是没回。
闭上眼,左耳微微发烫。
……
早秋的清晨有些凉,今天竟然起了一层薄雾,天空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金雨苫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照例踏着晨雾跑进了体育场。
一天之计在于晨,她的头脑却昏沉沉,昨晚没睡好,寝室里干燥得要命,王铂菡的空气加湿器又被校里的突击检查给没收了,金雨苫喝了一大杯热水,嘴唇还是干燥爆皮。
她涂了一层草莓味的唇膏,感觉好多了。
初秋的风让人手脚发凉,她将手揣进口袋,无精打采地在塑胶跑道上小跑着。
他今天会来吗?
想起最后一次在学校见他,还是在体育场尽头的那个角落里。
怎么想都很尴尬,金雨苫把头摇摇晕,迫使自己清除掉那段记忆。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回头多少次。
体育场那么大,空空如也,身后和眼前却再也没有出现他的影子。
金雨苫有点讨厌他,不来跑步干嘛昨晚要发那样的微信?发完又不回,害的人睡不踏实。
跑了大概半个小时,她已经疲惫不堪了,气喘吁吁的掐着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点沮丧。
或许人家就是随便一问。
她不禁仰起头来,看向天空,却在无意间,发现观众席上立着一个身影。
金雨苫眯起有些近视的眼睛,眼球被眼皮挤压,视线才清晰起来,她看见那人正站在观众席的边沿上,对自己招了招手。
金雨苫几乎是下意识的绽放出一个笑来,拍拍屁股站起来,她惊喜地发现,在这阴天之下,他的身后竟然是一小块晴空。
喂!你站在那儿干嘛呢!下来啊!她朝他喊。
他被她唤下来,她也往他的方向走去,两个人很快就站成了面对面。
他今天穿了一条黑色休闲裤,白色条纹t恤,外面穿了一件深蓝色针织外套,手里提着古早今语的早餐袋。
你怎么不跑啊?她问。
他说:我老寒腿,今天太凉了。
金雨苫噗地一声笑了:净瞎扯!懒就是懒!
焦栀把手里的袋子打开,袋子里冒出一股热腾腾的气,哗啦啦响,那响声惊动了她的胃。
你买了早餐?给我么?她诧异地指了指自己。
他将袋子递给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伸出来的手好像有些微微发颤,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举动。
金雨苫赶紧接过来,趁早餐还热,东方渐暖,两个人干脆席地而坐。
她平时的早餐都是两块钱的豆浆和一个包子,哪里舍得吃这种早餐里的爱马仕,拿出一个刈包,又分给他一个肉松饭团,问:这家店在后街呢,你跑那么远?
他接过饭团来,也不吃,就在手里捂着,看着她食指大动的样子,说:也不太远,我骑车去的。
手里白嫩嫩的刈包,尽管很想大口吃,但金雨苫还是忍住了,很淑女地咬了一小块。
他盯着她的嘴巴,直勾勾地看: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金雨苫这才暗骂自己没有礼貌,怎么一下子就选了自己爱吃的刈包,留给他一个饭团?他万一也想吃这个怎么办?
她停下来,愧疚地说:这个是很好吃,因为里面夹的酱汁很棒,你吃过吗?没吃过我明天请你吃吧!
谁知他竟伸出手指,揩去她嘴角的一块酱汁,含进自己嘴里,然后美味地点点头。
金雨苫傻眼,嘴巴微微张着,嘴里白嫩的面团差点没掉出来。
焦栀两根指腹朝上,抬手关上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