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很简单,如果你愿意承认把人打成了重伤,对于警察的指控照单全收,并且答应不管杜越是死是活都不许见他,那么我会送个顺水人情给你,永远不告诉那姓赵的两口子钱不是你给的,顺便还会找最权威的心肺科的大夫来给那女人治病,当然还会跟警察说明情况,要求给你减刑。
不过,要是你不同意,那我会立刻派律师去找老赵催款,让他偿还我十万块钱的借款,顺便停掉那女人换心手术一切抗排斥的药物,让她乖乖等死,当然,这次的牢饭你还是躲不掉,没准我一个高兴,让那小警卫员再伤的重一点,你可能要被关上个十几年年,到时候杜越要还有命的话没准早不认得你了。
秦楚的手指气的发抖,脸色青白一片,憔悴的不成样子,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答应你?人都是自私的,我他妈还没这么圣母,会为了两个外人去蹲大牢。
哦?是吗?张泽忠似笑非笑,那好吧,随便你,今天的事情就当我没说。
说着他对身后的下属招了招手,给医院打电话,立刻给那女人停药,顺便让律师给赵先生发律师函。
等一下!
秦楚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可是嘴巴还是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看到张泽忠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容,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进退维谷过。
如果张泽忠拿钱给他、用暴力威胁他甚至逼得他在整个省都无法立足,秦楚都不会轻易认输,他就是茅房石头的那种又硬又臭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手段,反正这老家伙只要不弄死他,自己总能爬起来。
但是,这老家伙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知道他不怕这些,就怕伤害身边在乎的人,所以才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来对付他。
秦楚很清楚,他不是为了别人可以奉献生命还不求回报的圣母,没道理为了别人把自己给害了,但是老赵两口子对他有恩,而且这件事情他们两个何其无辜,完全是因为自己才受到了牵累。
器官移植手术,最凶险的不是移植的过程,而是手术之后身体能否跟器官相融合,如果这时候没有抗排斥的药来帮忙,说死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张泽忠这么阴险的人,肯定会用秦楚的名义逼老赵还钱,到时候人一死,不仅秦楚会后悔一生,老赵更是会恨他一辈子。
这种一箭双雕的手段,这种没有人性,为达目的置别人生死不顾的狠毒,让秦楚想起来就后背发寒。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我的时间可是有限的,没多少功夫在这里跟你耗着。
张泽忠盼着双腿坐在对面的上发上,好整以暇的盯着他,完全没有一丝为杜越的生死忧心的愁绪。
秦楚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收拾起脸上的表情,镇定的盯着张泽忠说,我还有一个条件。
?张泽忠挑了挑眉。
让我再见杜越一面。
张泽忠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勾起嘴角说,可以,不过要等他醒来之后。
秦楚深吸一口气,没再说什么,跟着推门进来的两个警察走了出去,房门关上前张泽忠对他挥了挥手,记得你说过的话,如果反悔后果自己承担。
房门咔嚓一声关上了,张泽忠旁边的下属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一脸不解的问道,司令,您要收拾他还不简单,绕了一个大圈子是不是太……这杀鸡焉用牛刀啊。
张泽忠这会儿心情非常好,低笑着反问,那照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办?
那下属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依属下来看,您无非就是想在杜司令没苏醒前把秦楚这小子支走,只要您派个人把他绑了随便扔到荒郊野外去不照样达到目的了?
说你是废物你还真不聪明。张泽忠抬腿踹了他一脚,危险的眯着眼睛说,来狠的当然可以,但是斩草不能除根,到时候杜越醒了,秦楚照样能黏上来,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就算他被关进监狱,凭着正当防卫这一点,也关不了他几天,到时候不还是功亏一篑?
张泽忠冷笑一声,胜券在握的说,我来不指望关他一辈子,只要能拖住个十天八天,杜越那边一醒过来,少了这块绊脚石事情会顺利很多。更何况,随时随地捏着秦楚的小辫子,逼着他亲口承认不再见杜越,顺便让杜越知道自己用命还回来的人,压根没想跟他在一起,甚至知道他快死的时候就溜之大吉玩消失,不是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