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拿着红酒往包间方向走,路过一扇玻璃窗的时候一眼就瞥到身后远远跟着的两个黑衣人。
他扫了一眼之后迅速把余光收回来,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悠悠荡荡的往前走,甚至还笑着跟路过的服务生闲聊了几句,几个黑衣人气得牙痒痒,刚想上前把他拖走,这时候拐角走出来一个身影,几个人瞬间僵住,狼狈的躲到了一边。
杜越远远地就看见秦楚在跟一个男孩有说有笑,当即蹙起了眉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冷淡,在外面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回屋?
秦楚扬了扬眉毛,诧异的说,司令?您怎么出来了?饭局结束了?
杜越面无表情,看着秦楚一脸的笑意,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担心这家伙的安危真是蠢透了。
我以为你跑到南极去洗手帕了,正担心你会不会冻死,所以出来看看。
秦楚楞了一下,接着意识到杜越是在关心他,当即憋不住笑出了声,首长大人,您下次还是不要讲笑话了,好冷啊。
杜越翻了个白眼,冰碴子似的表情和身上的红酒渍配在一起莫名的喜感,行了,少给我贫嘴,你出来这么长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现在在上班,不是闹着玩,你懂不懂?
秦楚笑了笑,把手帕塞到杜越说里说,我有认真工作啊,这块手帕我已经给您洗干净了,刚才还拿着它在暖风底下烘干,可惜这天太冷了,我怕您等急了就跑出来了。
杜越看着手里还在滴水的手帕,嘴角以肉眼看不到的频率抽了几下,脸色阴沉的像要爆发。
秦楚赶紧趁热打铁,在杜越生气之前献宝似的把手里的红酒举到他跟前说,那什么……您先别忙着生气,我真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刚才路上碰上个服务生,就是您看见的那个,咱们桌点了瓶红酒,他正要送过去,我想着反正顺路就帮他拿了,你看就是这瓶酒。
杜越皱着眉头冷哼一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多别扭,你倒是好人缘,路上随便见个男人都能说上几句。
怎么着,你吃醋啊?
秦楚笑嘻嘻的凑上去,差一点把自己以前对付小情人的油腔滑调给使了出来,不过幸好理智还在,他笑着低咳几声,摸摸鼻子明智的没再开口。
算你识相。杜越哼了一声,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秦楚一路小跑跟上,手里还拿着那瓶加了料的红酒,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嘴角微微勾起。
既然看到杜越没有怀疑这瓶红酒的来历,这些跟屁虫总算能打消疑虑了吧?
两人回到酒桌上不久,孙佩就推门进来了,瞥到那瓶放了料的酒,他拍着腿笑着说,哎呀,我就说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原来这瓶红酒已经上来了。杜司令,这可是1947年的马提尼,一会儿你可得尝尝。
杜越点了点头,摩挲着杯沿说,孙秘书长真是好本事,这么稀罕的东西也能搞到手。
哪里哪里,喝酒讲求个知音,恰好这家饭店有这好东西,杜司令又是个懂酒的人,我怎么也不能怠慢了不是?孙佩虚伪的笑起来,他哥俩好似的拍了怕杜越的肩膀,对身后的服务生说,单独拿两个杯子过来,我今天得和杜司令痛饮三杯。
杜越的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胳膊,却看到秦楚一脸忐忑的坐在一边,似乎心神未定。
你怎么了,不舒服?
秦楚下意识的看了孙佩一眼,手指在桌下绞在了一起,尽忠职守的扮演着一个胆小怕事的角色,没……没有啊,可能感冒有点复发。
刚才在外面不还好好的?杜越摸了摸秦楚的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手怎么也这么凉?
秦楚低着头跟他说了几句话,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看来极其亲密,孙佩盯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心里的胜算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