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没吭声,僵硬的拍着他的后背,低声说,别害怕,有我在呢。
秦楚鼻腔酸疼的厉害,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吭声,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害怕,只是终于有了一次光明正大的机会能够这样紧紧地抱着杜越,哪怕在死亡线上溜了一回,有了这个根本不算亲吻的碰触,他竟然一点也不后悔。
干爹……
喃喃的嘀咕了一声,他伸出手想要抱住眼前的幻象,一双宽大的手握住了他,把一块凉毛巾放在了他的头上。
小家伙,你醒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秦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身旁的杜越,脑袋浑浑噩噩的,全身忽冷忽热难受的厉害,他心里委屈,凑过来把头枕在杜越的腿上,沙哑着嗓子说,干爹,我难受。
他就像一只终于收起利刺的受伤小动物,软软的,不设防的靠过来,乱七八糟的头发胡乱的翘着,隔着裤子刺到了杜越的皮肤,有点疼又有些痒。
杜越觉得喉咙里的水分被一瞬间蒸干了,盯着秦楚烧的嫣红的嘴唇心痒的厉害,接着不受控制的凑过来含住他的嘴唇,用舌尖一点一点的描绘着它的形状。
唔……
嘴唇上传来不舒服的感觉,秦楚下意识的挣扎,可是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告诉他别动,脑袋里一时间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像是又回到了游泳池边,光明正大的接受杜越的亲吻。
只是这个吻渐渐地变质了,急切粗重的呼吸喷到秦楚的鼻尖上,一双宽大粗糙的手撩开他的衣服,急切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动作没有了之前的有条不紊,只有掠夺和急切。
恍惚之间,秦楚觉察到了不对,躲过落下来的一记深吻,低下头咳嗽起来。
在他身上肆虐的人猛地停了下来,嘴里嘀嘀咕咕的咒骂了几句不能趁人之危之类的话,接着规规矩矩的坐到了一边的,从桌上倒了一杯清水送到他嘴边说,起来,多喝点水。
清凉的水滑进喉咙里,秦楚这才觉得滚烫的温度被逼退了很多,眼皮掀了掀,人也在一瞬间清醒了很多,挣扎着坐起来揉着发痛额角说,我……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呗,要不还能怎么着。坐在对面的杜越勾着嘴角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还热着呢,再多睡一会儿,把被子捂紧了发发汗明天就好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熟悉,但是这种轻佻又慢悠悠的说话方式却非常陌生,秦楚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回忆起之前在酒吧发生的事情,当即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怎么还在这里?
喂喂,小兔崽子你别过河拆桥啊,要不是我把你抱回来,你早就发烧烧死在酒吧里了。杜越盘着胳膊坐在那里,一脸的散漫,嘴上虽然抗议,但是表情却很轻松。
秦楚僵了一下,撇过头四处扫了一眼。这是一间简陋的民居房,屋顶有些掉墙皮,四周的墙壁泛着一层古旧的黄色,东西少的可怜,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就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哪里?
杜越突然笑了起来,扯着嘴角说,你不是真是烧傻了吧,这里是你家啊,我好不容易扒拉到你的身份证才送你回来,幸亏上面的地址和现在一样,要不就真麻烦了。
秦楚呆呆地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扯开嘴角苦笑起来。他到底是有多傻啊,生病昏迷了竟然也会梦见杜越。
看着眼前这张跟干爹一模一样却完全不是一个人的脸,心里多少有些难受,摆摆手说 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我听外面还在下雨,你也早点回去吧。
怎么,这会儿知道害羞了?杜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挑着眉说,刚才是谁在梦里抓着我的手娇滴滴的叫我‘干爹’的啊?
秦楚脸上一红,捏紧拳头说,我不是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