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听得有人去找她,
狠狠地咬着唇,但还是痛!还是难受。
肚子太痛了,因为羊水破了,里面的孩子感受到危机,不断地撞着,转着。
等来到庄子,叶棠采都快失去意息了。
褚云攀跳下马车,抱着叶棠采急急忙忙地奔进庄子。
这是叶棠采陪嫁的庄子。以前常去,秋家还在这里酿过竹子酒。但自从褚云攀回京后,叶棠采便没有再来。
现在马车急急地使进来,守庄子的杜嬷嬷正和两名丫鬟在聊天,突然得知叶棠采和褚云攀来了,吓了一跳,连忙迎出去。
只见一辆挽着黑白绸带的马车急在垂花门。
褚云攀已经跳了下马车,往里面一把抱出叶棠采,便急急地往里走进,一边走着,那血水滴了一地。
棠姐儿……齐敏和惠然二人早就急哭了过去。
怎么回事?杜嬷嬷看到这惊形吓了一跳,又见那一地血水。她们早就收到了消息,自己的主子怀孕了,眼瞧着这情形,都吓得脸都白了,这是要小产?
嬷嬷你别乱说?惠然连忙回过头。几人一边跟在叶棠采身边一边说。
不不,我不是咒奶奶,而是……这是事实。杜嬷嬷铁青着脸。
褚云攀脸色早变了,抱着叶棠采直往卧室而去。
褚云攀封侯之后,下面的人对叶棠采越加热络,便是这所庄子,也防着叶棠采会突然过来,所以天天都打扫主卧的。
走进卧室,褚云攀把人放到床上。
叶棠采小脸白得几乎没有血色,脸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滑,几乎都失去声息了。
棠儿……棠儿!褚云攀轻轻拍她的小脸,回头冷喝:刚刚谁说她小产的?
杜嬷嬷老脸一变,怯怯上前:是……是我。
你给她看看。褚云攀一边说着,让出位置来,又对身后的予阳道:去把罗医正请过来,还有,到外头找产婆!
是。在外间的予阳急急奔了出去。
正宣帝出殡,身为正宣帝的挚友的罗医正自然跟随。
棠儿!棠儿。褚云攀握着她的手,急得眼泪都快掉了。
杜嬷嬷用被子盖着叶棠采,自己掀下面,看叶棠采的情形,脸色发白:三爷,情况不太好。
给我想办法!褚云攀冷冷地盯她。
杜嬷嬷冷汗直下,吓得身子哆嗦。她不是产婆,但自己生过三个孩子,来庄子前,在温氏生叶棠采兄妹时也在身边,所以有点见识。这点见识,搁在外头还行,眼前的是侯夫人,若出事了……
但眼前也就她一个积古的人,只能在此之前照顾好叶棠采。
惠然你去烧一祸热水来,青柳,你去切一条人参来,切片。再叫小玉熬参汤。杜嬷妨吩咐。小玉是庄子的丫鬟。
惠然和青柳哪敢担搁,连忙跑了出去。
青柳才拿来参片,就听得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却见罗医正背着药箱跑进来。
医正。褚云攀一看到罗医正,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快给棠儿瞧瞧。
是。罗医正连忙走到床边,给叶棠采把脉。老脸微沉:这……夫人受了惊吓,羊水破了,若不生产,怕性命难保。
罗医正一边说着,一边给叶棠采扎针。
青柳递过参片来。
褚云攀脸色沉沉的,紧紧地握着叶棠采的手,把参片喂到叶棠采嘴里。
不一会儿,叶棠采转醒过来。
褚云攀看着她发白的小脸,棠儿。
三爷……叶棠采狠狠喘了几口气,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呜……
怎么了?褚云攀急道,痛吗?不要怕……很快会好起来的。
不……不痛……叶棠采却摇了摇头,咬着唇,就是……就是……肚子里的东西拼命往下流。
不痛,那就好。褚云攀松了一口气。
不痛?罗医正却是脸色一变,侯爷,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