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学真等人连连点头:对。
那就她吧!梁王修长的手指轻转着白玉酒杯,本王一直属意的,也是她。
那梁王妃……贺裴轻皱了皱眉头。
梁王转着杯子的手一顿,白玉杯子搁在桌上,嗤笑一声:没用的东西,那便扔了!
柴学真和钟丙等人一怔。
那算是什么?封为妃子,还是怎样?就一个扔了,那怎样处置。
他们抬起头时,却见梁王已经站了起来,阔步往外走:都散了吧!
是。众人拱了拱手,下了凉亭往外走。
整个花园一下子恢复了宁静。
花香清逸,远处小桥流水叮咚直响,风光极好。
在凉亭不远,便是小溪,赵樱祈坐在小溪旁,手里拿着一个龟壳,轻轻泡在水里。
春天温暖,但水却冰凉得刺骨一般。
让她小脸苍白,或是原本就因为生病而容色苍白。
手里的龟壳泡了一阵,她便收回来,用身上的裙摆轻轻拭擦着,擦着擦着,却掉下泪来。
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所有的一切都在意料之内,为何还要伤心落泪?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什么都不让她学习,不让她进步,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选择她!不需要她!
但是……
她丢了,他会找她。每晚都会回家来跟她吃饭。连逃跑,也会带上她……
这些冰冷里的一点点温暖,让她以为,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自己,最后,是不是不会扔了自己?
便是把她当成个小猫一般,留在身边行不行?
不行!
他早就说了!
在沙州时,他就说过——现在答应得好好的,但转头就扔了!这种破烂玩意,谁稀罕,等着吧!
她等到了,果然是……
自昨天他离开后,便再也没有丫鬟或是婆子理会她了,其实连饭也不给她送。
赵樱祈觉得难受,泪水一颗颗往下掉。
她站起来,小腹还在痛,好像有血往下滑。
每次总得流血好些天,她早就习惯了。
而且,这破烂得像抹布一般千苍百孔的身体有什么好保养的,就这样吧……
唔,好痛……想见棠姐儿……她被他扔了,她还会抱抱自己么?
……
出了梁王府,褚云攀便回到了镇西侯府。
叶棠采又在垂花门外接他,看到他便笑眯眯的:三爷。
褚云攀上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下次不要在这里等我,风大。
现在春风和暖,这里风景也好。叶棠采挽着他的手,而且,我喜欢就近等着你。
褚云攀心里甜甜的,摸着她的头:好乖。
对了,什么时候登基?叶棠采道。
七天后,已经择好时辰。各部门一边忙着国丧,一边忙着大典。褚云攀扶着她的腰,跨进垂花门。
你刚刚是从梁王府回来吗?叶棠采道。
是。
那你可有见到樱祈?
哪能。褚云攀摇了摇头,她是女眷,我一个外男如何能见她。
那……叶棠采紧张地看着他:谁当皇后?
褚云攀回头看着她,微微一叹:我知道,你很喜欢她,但梁王所属意的皇后,一直都不是她。
叶棠采愣在当场。
不要不开心。褚云攀捏了捏她的小脸。
叶棠采有些蔫蔫的,她也猜到一点,不是赵樱祈!
因为梁王一直在阻止赵樱祈成长,不是因为保护或是别的,而是打心底里就从未选择过赵樱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