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医正深皱着眉头,冷声道:伯夫人,有什么事儿到外面说去,不可打扰病人休养。
秦氏狠狠地喘了几口气,瞪了叶棠采一眼,一甩帕子便往外走去。
上官韵等人也不想呆在此处了,转身要离开。
啊呀——突然一个惊呼声响起。
众人一怔,回头,却见惊呼的人是抱着褚学海的丁嬷嬷:罗医正,你瞧,海哥儿后勺有一个胭脂色的小点。
葛兰郡主听着这话,整个人都呆在地,接着脸色一白,但很快,却又让自己恢复了正常,只是捏着帕子的手紧紧的。
叶棠采瞥了葛兰郡主的反应,唇角一翘:什么胭脂色小点?
丁嬷嬷说着,便让褚学海侧过头,让他的后脑对着外面,但他黑发较为浓密,哪里看到他的后脑,丁嬷嬷就拔开了他的头发,却仍瞧不清楚。
秦氏连忙上前两步,这才看到褚学海那里的确有个红色的小点儿。秦氏瞬间双眼大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一定是被下毒了!
葛兰郡主努力地稳住呼吸,只道:母亲……那……瞧着只是蚊子叮出来的小包而已,哪里是什么。
秦氏却回头瞪了她一眼:你就是心太善了!什么都往好的那处想。什么蚊子叮的包,那就是下毒的证据呀!
说着恨恨地瞪着叶棠采,又得意地扫了丁嬷嬷一眼,只见丁嬷嬷一脸惊愕之态。
秦氏啧啧两声,这是被自己养的狗给咬了啊!
叶棠采呵呵:啊,这小红点的确如母亲说的,不像蚊子叮的包。而且,这么冷的天气,哪里有什么蚊子?就算有蚊子,也不会叮他的后脑,要叮自然叮脸。的确挺古怪的,请医正瞧瞧。
秦氏见叶棠采不着急,倒是有些狐疑,难道不是这个小贱蹄子下的毒?现在被拆穿了,居然不紧不慢的。
不,这个叶氏惯会装模作样,现在心里一定急得什么似的,这翻作为,不过是故作镇定,一会好洗脱嫌疑而已。
罗医正已经走上前,翻开褚学海的头发,细细地擦看那个红点:这是……
李太医和陆太医对视一眼,连忙也上前。
葛兰郡主紧紧地握着拳头,额上却沁出点点汗迹了,不会的,这种药,就算是太医也一定不认识。而且……就算查出褚学海真的被毒害,也是叶棠采的责任!
兰儿,你瞧,三位太医在场,一定会治死她。秦氏笑道。
葛兰郡主强笑了笑:呵呵……是啊……
秦氏见她的笑声有些不自在,回头看她,只见葛兰郡主脸色有些白,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兰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我……葛兰郡主笑了笑,这里药味太重,人又多,有被闷着了。
是啊。挽心连忙点头,抹了抹额,瞧瞧,连费姨娘脸色都被熏得有些白。把费姨娘拉下水来。
秦氏回头,的确,费姨娘脸色也不太好。吸了吸鼻子,这药味的确刺鼻,现在说来,她也感到有些胸闷。
葛兰郡主屏气凝视地看着罗医正等三人。
罗医正擦看了一会,接着双眼微眯,看着丁嬷嬷:这红点什么时候发现的?
丁嬷嬷道:昨晚就发现了……但当时只以为是蚊咬,并没有注意。也给小公子擦了些去包的药,现在瞧着还在。我觉得是自己多疑了,但想到小公子的病……所以才大呼小叫……多事一翻,让几位察看察看。
医正可看出来了?秦氏急道。
好像……在某些医书上看到过,好像有一种毒,无色无味,放到药里都验不出来,诊脉也诊不出来,但却让会受药者目下的病情加重,譬如,受伤的,会让伤势加重,风寒的会让风寒加重,治愈不得。这种毒,唯一的特征是,后脑会出现胭脂红似的小红点,如不细心察看,跟本就看不出来的。际医正道。
秦氏听着,一阵阵的激动:啊,我就说,一定是被下毒了!一定是!叶棠采你这贱人,果然阴毒,竟用给海哥儿下这种毒!
上官韵和两名贵女俱是惊住了,看着叶棠采满是不敢置信。
褚伯爷也是一脸惊呆的模样:三郎媳妇……你、你怎能……
哎呀,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我没骂错吧!费姨娘快笑死了,天,终于要治死她了。
葛兰郡主心一阵阵的咚咚直跳,医正居然认得这种药!幸好,他认知不清!现在,所有罪名全都……
弟妹……你……葛兰郡主一脸不敢置信,你为了陷害我……竟然拿对小孩子出手!
叶棠采看着她们,紧紧地看着葛兰郡主,冷笑:这种毒,叫胭脂墨,是不是啊,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