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知为何,又是谣言四起,说葛兰郡主克亲的。
但这种谣言声音也不大,毕竟前面已经有了姜心雪自己怄病的事情,后来也澄清了,其实是这位褚大奶奶放出来的谣言,以故意陷害葛兰郡主,败坏葛兰郡主的名声。
褚伯爷正在陈贵楼喝酒,听得自己孙子病了,便急急回家来。
走进溢祥院,就见秦氏正在跟葛兰郡主聊天。
褚伯爷背着手走进来:听说海哥儿病了。语气满满都是担忧。
说到这个,秦氏就冷哼一声:我早就说不要交给她,都是你非得这样做,现在好了吧!孩子都让她看病了。
褚伯爷摸了摸脑子:你这话很没道理,就这种天气,别说是小孩子了,就算是大人也会生病。
说着就往外走,秦氏伸着脑袋:姥爷去哪里?
褚伯爷满是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来:我还能去哪儿?我当然要去看一看我的孙子!
秦氏脸色崩了崩,接着也站了起来:那我也去看看。
说着一行人呼啦啦的往穹明轩的方向而去。
一走进屋子,就闻到了一阵浓浓的药味。叶棠采正坐在芭蕉树下,细细地翻着药书。
老爷和太太来了。白水唤了一声。
叶棠采抬起头,果然看见褚伯爷和秦氏一起走进来,葛兰郡主正扶着秦氏的手。
叶棠采连忙站起来,福了一礼:父亲,母亲。又看了葛兰郡主一眼:郡主。
褚伯爷见叶棠采肚子越来越大了,已经五个月了,连忙摆了摆手:你现在这样,就不用行礼了。
是。叶棠采点头。
海哥儿呢?他怎样了?秦氏绷着脸问。
正病着。叶棠采道,用过陆太医的药,已经稳定多了。
秦氏轻哼一声,走到廊上,褚伯爷连忙也跟上他的脚步。
来到西厢房,查奶娘正在一旁勺着小粥,褚学海躺在床上。
海哥儿。褚伯爷走上前。
褚学海睁开眼来,看了褚伯爷一眼:祖父……咳咳……
唉……褚伯爷轻轻一叹,摸了摸他的额上,入手滚烫,他皱起了眉头,海哥儿很难受么?
嗯。褚学海点了点头。
秦氏也凑过去,只见褚学海一张小脸病得红卟卟的,明明冷,但脸上却冒着汗珠儿:海哥儿有乖乖吃药么?
褚海学一看到她,就呜呜哭出声来:我、我……咳咳……乖乖吃药……但祖母不乖……打我娘……呜呜……打我娘……
秦氏脸上立刻拉得老长,以前这个孙子怎么瞧怎么可爱,现在却这般讨人嫌啊!
褚伯爷瞪了她一眼,又哄了褚学海几句,见他实在累得紧,这才转身出去了。
几人出了厢房,叶棠采道:父亲,你们到屋里坐。
秦氏冷哼一声:瞧你把孩子照顾得都病了。
褚伯爷看了叶棠采一眼:三郎媳妇现在有孕,海哥儿又病着,住在一起也不方便,不如这样,先接回溢祥院吧。
葛兰郡主和挽心一怔,挽心连忙道:是应该这样的……但,太太这几天瞧着精神也不好的样子,若也染上病……
秦氏最怕得风寒了,她自己的娘就是因一场风寒去世的,连忙拒绝:给兰儿照顾。兰儿好歹也是海哥儿的娘!
葛兰郡主连忙点头:好。反正弟妹不方便,那就由有我照顾。
叶棠采明艳的小脸一板:不可。
你——秦氏冷着脸。
三郎媳妇……褚伯爷也轻轻皱起了眉。
父亲。叶棠采看着褚伯爷,现在郡主入门了,你们个个就嫌贫爱富,不认大嫂了。你们怎么忘了,咱们最穷时,选择咱们家的是大嫂。
褚伯爷惊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不认她了?她虽然犯了错……但也不过是一时想岔,现在大家说清楚了,而她也受教训了。事情就揭过去了!
她现在生病,最是敏感多疑。丈夫心里已经没她了,孩子是她的命根。你却连她的孩子都给了这个女人,她岂不是要气得更病几分?到时一个想不到,死了怎么办?叶棠采道。
褚伯爷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们这些女人……真是……唉!得了,去,把白姨娘和费姨娘叫过来。
一边说着,褚伯爷在廊上的栏板凳坐下。
绿叶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跟着白姨娘和费姨娘走进来,就连褚妙画也来了。
老爷,太太。两名姨娘各自见了礼。
褚伯爷道:海哥儿病了,三郎媳妇身子也不便,白姨娘,你为人细心,海哥儿交给你照顾一段时间。
白姨娘心下一紧,现在家里的局势,算是大房和三房两面开花。但三房已经搬了出去,她以后只能瞧着秦氏和褚飞扬过日子。
但姜心雪倒了,葛兰郡主当家是理所当然的。
褚学海可不是葛兰郡主的儿子,自己若抱过去照顾难免会遭她记恨。
白姨娘连忙摆手:我啊……咳咳……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头晕目眩的,晚间也咳嗽得厉害。正想找大夫过来瞧呢……海哥儿若到了我屋中,就怕越来越严重。
褚伯爷皱着眉头,又望向费姨娘。
费姨娘心里呸了一声,这小崽子是姜心雪的,照顾好了她得不到好处,若死了她得负责!谁爱干这倒霉事儿?
哎唷……费姨娘捂着胸口叫起来,最近胸闷胃涨,一早起来就想吐!吃,吃不下,睡,睡不着!腰还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