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老姐姐。周先生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银角来,瞅着有五钱银子,塞到她的手里。
哎……真是的。老婆子推了两下,便笑着收下了。这五分银子,村子里的人一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更别说她一个老婆子了。当即喜得什么似的,我姓卫,你们叫我卫婆就好了。
梁王走进屋,就把赵樱祈放到炕上。这个炕长期没有人用,冷冰冰的。
卫婆收了钱,倒是热心积极,连忙拿了柴过来,给屋子里烧炕。
赵樱祈躺在床上,一张破被子盖到脖子下,等到炕烧热了,呼吸这才缓了下来。一张脸本来就小小的,现在出来后瘦了一大圈,更显得可怜兮兮的。
梁王沉着脸,坐在床边。
周先生走进来,看到赵樱祈那红卟卟的脸,便是一惊:什么时候开始的。
下午吧。梁王脸色阴冷,净给本王添麻烦。
周先生已经上前,给赵樱祈号了脉,只是发烧,但若不退,会咳血。王爷等等,属下让卫婆找点药。
说着便出去了,梁王坐在床边,只听外头周先生在跟卫婆说话:我儿媳病了,这村里有没有郎中,想到郎中处找点药。
有。
说实话……我们背着债,怕债主找来,所以卫婆一会找郎中时请不要说出我们来。说着讲了几味药。
我懂了。就说我病了,找药。对了,锅里有馍,你们随便吃。
一阵门声响,卫婆出门了,周先生端来一小盘杂面馍。
梁王皱了皱眉头,掰了一块杂面馍,喂到赵樱祈嘴里,赵樱祈含了一口,便呸地一声,喷了梁王一身。
梁王整个张脸一下子黑沉下来:你个混帐,还给本王挑吃!说着,整个碗都扔了出去。
周先生吓了一跳,微微一叹:是病糊了。先喂药再说。
不一会儿,卫婆回来了,周先生连忙接过药,然后到厨房去煎。
两刻钟后,药终于煎好。
梁王直接把赵樱祈揪起来,掐着她的嘴就灌。
唔……哼哼……啊……赵樱祈被苦得尖叫一声,那药就直接灌了进去,迷迷糊糊的就喝了一大碗药。
梁王又把她给扔回床上。
咳咳……赵樱祈病得迷迷糊糊的,都要哭了,抱着被子掉泪珠儿,土……
土?梁王嗤笑,土什么?凑过去。
只听得赵樱祈喃喃:兔子包!兔子包……
他俊脸冷沉,揪着她的衣领:你个混帐东西!病得快死了,脑子全都是兔子包!你是兔子包做的么?
说着直接把她扔床上,赵樱祈难受得直嘤嘤。
外头站在门口的卫婆倒抽一口气,家暴现场啊,怎么办?想了想便上前:这个哥儿,让我给喂她点东西吧。
说着她走进来,只见一边的木几上摆着几个杂面馍。
她拿过来,掰开放到碗里,再用热水泡了,要去喂赵樱祈。
梁王皱了皱眉头,神色冰冷:让本……我来!你出去。
卫婆被他冷冰冰的语气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地的一抖,只好道:好好。把那碗泡杂面馍放回那张木几上,便走了出去。
周先生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连忙跟在卫婆身后解释:我这儿子脾气不好!唉,就是因为他这又硬又……咳咳,气性大,所以……
哎哎,我懂了!卫婆一脸感慨地看着周先生,一脸感同身受的模样。我那女儿也是这样。这些孩子……有时真的很令父母费心……唉。大家一样一样。
这农村土屋墙又薄,梁王在房里听着他们在交流育儿心德,俊脸黑沉,把卫婆泡的那碗杂面馍给倒了出窗户,想到卫婆那脏兮兮的模样,又用开水把碗给烫了一遍。
自己掰了个杂面馍,泡到碗里。看着里面糊成一团的东西,梁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以前吃的都是最精贵的东西,便是知道穷苦人家吃得不精贵,这段时间他也是吃干粮。但这种把馒头泡到水里,再弄成糊的吃法,他真是长见识了。也无法接受。
但不吃她好像会饿死,于是只好把这玩意喂到她嘴里。
许是刚才的药太苦,她难受,这糊糊也比较好入口,她居然吃了。但吃了几勺便皱着眉头,翻身对着墙,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