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桔的心里不断的猜测,脖子也是伸得长长的,正等着听里面的吵架声。
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秋桔所期待的大吵大闹的声音。
秋桔正要失望的时候,突然传来滴滴的哭声,却是叶棠采的。
秋桔一惊,接着心里面就咚咚的跳着。这……怎么哭了?三爷没有骂人,但却把叶棠采给说哭了!
说她不贤良淑德?不容人?不主动给他纳妾?便是他再君子也忍不了了,要自己纳?纳谁?卢巧儿?
那三奶奶一定要气死了!所以需要人固宠。
想着,秋桔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一些些雀跃。
来人!这时,屋子里突然传出褚云攀的叫声。
惠然回过神,秋桔激动得连忙上前:哎!一边说着,便推开了门,走进屋里,绕到西次间:三奶奶怎么哭了……
说着,脸上那担忧的神情便僵在脸上,身子都僵住了。
惠然也跟了上来,接着便是一惊。
只见西次间的一张八宝琉璃榻梨花榻上,褚云攀正金刀大马地坐在那里,而叶棠采却歪在他怀里,嘴里正咬着一块梅花水晶糕。
看到这二人居然腻歪在一块,秋桔一阵阵的膈应,心中的酸意似排山倒水一般袭上来。
这……三奶奶饿了?惠然一阵激动,松了一口气。她在外面也听到了叶棠采那低低的哭声,哪里想到,这小夫妻不但没有越吵越凶,瞧着还和好了。
嗯。叶棠采点头。
我现在立刻下去准备。惠然笑着,看了秋桔一眼,走,快去吧,站在这里干什么?
秋桔只觉得心里酸溜溜的难受,最后咬了咬唇,便转身离去。
她实在是不想再看见这两个人腻歪在一起,越看她的心里越难受,想着便含泪离开。
庄头那边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现在惠然和秋桔去端,不一会儿就上了满满的一桌。
庄头是个细心的人,让准备的全都是孕妇爱吃的东西。
叶棠采自怀孕以来,心情一直郁郁的,存着事儿,所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现在,她的心结终于解开了,胃口一下子好起来了,吃得又香又甜。
褚云攀坐在一旁,看着她吃东西,心里美美的,先给她剥了虾,又给她夹着鱼肉挑丝儿,便是饭后的苹果,也得放热水里温热。
秋桔早就瞧不下去了,找个借口出了门,坐在走廊上,神情忧郁。
惠然站在一旁侍候着,看着小夫妻恩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在这时,一个脚步声响起,却见予阳走进来:三爷……小全去了。
褚云攀原本温润的眸子一冷,冷冷道:送走便是。
是。予阳答应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褚云攀看着予阳的背影,想到自己的那些下属。
这些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个个勇悍,所以才带回家来的。
但勇悍是勇悍,在认知上却有些失误,他也该花点时间改造改造这群混帐,若能用的就留着,不能用的,就及早扔了。
惠然见予阳出去,她也走了出去,把叶棠采和褚云攀和好的消息告诉了叶玲娇和齐敏,让她们不要担心。
……
予阳在外面处理了小全的尸首,也不过是找了块薄地把人给埋了而已。
小全的死,让那些过来游玩的护卫人心惶惶,吓得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因为这是小全白口舌而引起的事情,护卫们在这个风口浪尖,也不敢讨厌这件事,和商量对策。
他们大多数人暗暗后悔当时附和小全的话,那时他们全都喝高了,正是酒气上头,而且叶棠采的行为,在他们这些男人心里面的确是小家子气,不贤惠。
但现在小全被打杀,他们便全都闭了嘴,不敢讨论。就算叶棠采再不贤,那也是侯爷自己的家事,哪论到他们讨论的。
可他们的想法却跟秋桔一般,褚云攀觉得自己的夫人被小全挤兑所以心里不痛快,回头说不定夫妻如何吵架。
但夫妻俩的事情,他们却不敢多管,也不敢多嘴了。
正在此事,庄头突然跑进来:各位,今天突然下雪,没能在梅林里烤肉,实在扫了兴,所以侯爷说,明天继续,呵呵呵。
在场的护卫想到今天小全的下场,俱是浑身一抖,还来?
晚上,天又下起了小雪,但第二天一早却放晴了,本来娇艳的梅花裹上一层雪白。
正屋的朱漆雕栏大门紧闭,屋子里的火墙,让一室暖融,墙角的宝蟾烟炉燃着干梅花,青烟袅袅,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梅花的清香气息。
黑漆如意的架子床上,叶棠采正窝在褚云攀怀里熟悉。
褚云攀摸了摸她的头,微微松了一口气。
想起前一段时间她对他的疏冷,褚云攀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等到叶棠采醒过来,已经午时了,褚云攀因事外出。
惠然端来水,叶棠采一边擦着脸一边眯眼看着外面:这么晚了。
三爷说,让一会再去梅林吃烤肉。惠然说。
叶棠采一怔,接着红唇一挑:好啊。
啊,陈大奶奶和齐姑娘来了。惠然突然抬头。
叶棠采一怔,果然看到叶玲娇和齐敏正穿过庭院:棠姐儿。
小姑,敏敏。叶棠采说着往她们后面看了看,怎么不见薇姐儿?
薇姐儿风寒,你又怀孕了,所以不敢过病气给咱们。叶玲娇一边说着,一边跨了进门。
快坐下来。叶棠采说,我还未吃早饭,一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