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在外面神色地溜了一圈之后,这才回到褚家里。
溢祥院里,秦氏和褚录下书正坐在那里喝着茶,丁嬷嬷立在一傍,不知正说什么,褚妙书一脸娇红之色。
绿枝打起珠帘子,走了进来:太太,已经把话都传到了。
褚妙书轻哼一声:他们可找各种借口推说着不来的?
这倒是没有。绿枝道。
太太和大姑娘放心吧,毕竟放在外头呀,那可是亲哥哥亲嫂子,怎么可能不来。他们要是敢不来,别人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们给淹死。丁嬷嬷笑着说。
这一次太子纳侧妃的事情可谓是声势浩大,太子也是有意渲染他跟褚云攀的关系,但凡有一点脸面的,他都请了。
梁王府——
萍汀小筑的饭厅里,一排丫鬟正划一的站成了一排。
饭桌上两个人在用晚饭,正是梁王和赵樱祈。
等到梁王放下筷子,赵樱祈才悄悄地瞟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她心下有些怯,但想到叶棠采,还是鼓起了勇气,低声道:王爷。
如何?梁王魅艳的眸子冷冷地扫过来。
再过两天太子要纳侧妃,办得好大……说着就垂了垂目,我、我也想去……
原以为梁王定会骂她一顿,不想梁王却不冷不热地道:呵,你爱去就去吧!
真的?赵樱祈满满都是不敢置信,这次居然这么爽快,许是他最近心情不错吧!想着,赵樱祈便有些乐吱吱的。
一会用过饭,赵樱祈梳洗完毕,就扑到床上,你被子里翻出自己的小绣篮子,里面一兜都是络子。
她拿起来就数,一个两文钱,十个二十文,这么一大兜,很快她就有好多钱了。
到时出了王府,自己就天天弄这个,那就有吃的了,然后天天跟棠姐儿玩耍。
至于如何出王府,这个她倒是没有多想。但总存着这样的想法和梦想,然后做络子,日子有了盼头就开开心心的了。
梁王走进来,看到她在床上乐吱吱地滚来滚去,一双锐利的凤眸掠过幽冷的光,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在家里偷偷养乌龟,偷偷弄这些有的没的,生出那么多想法。以前从不爱出门,现在才天天想往外跑!
她的世界,多出了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听到脚步声,赵樱祈吓了一跳,她都忘记了,今天是十五。
她连忙就不滚了,安安静静地躺着,那兜东西就藏到床角角里,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王爷。
……
褚妙书十月二十出阁。
十月十九当天,叶棠采和褚云攀就回褚家来了,毕竟他们是亲亲的兄长和嫂子,妹妹出阁了,自然得回来帮着料理事儿,不能像个客人一般第二天才回来。
溢祥院里,秦氏、褚伯爷和姜心雪夫妇正商量着明天的细节,就连白姨娘和费姨娘、褚从科和褚妙画都被秦氏叫过来了。
倒不是想让她们也一起商量,而是现在褚妙书风光了,自然得拉着所有人过来,就近瞧一瞧她们多风光。
三爷和三奶奶回来了。绿叶在外面喊了一声。
接着花开富贵的帘子哗啦一声,被打了起来,就见褚云攀和叶棠采一起走了进来。
看到二人一身尊贵的模样,秦氏心里不滋味儿,但想到褚妙书立刻要嫁入皇室,成为贵人了,心情又好起来:你们回来了。
父亲,母亲。二人见了礼。
呵呵,坐着吧!褚伯爷看到二人,便笑道。
二人入了座,秦氏看着,想到叶棠采那足足三万两的嫁妆,便回头对姜心雪道:一会用过午饭,你就让人把你大妹妹的嫁妆搬过去了。那些东西又沉又多,足足有四万多两银子,不知我搬到时候。
太子纳侧妃,不能走正常三书六礼,但也是给了一份厚重的聘礼。
太子有心抬举褚妙书,想多给她东西,但有太子妃的规制在那里,不能越过,所以便低了一等,给了足足二万八千两银子。
秦氏为了女儿能在太子府立足,也为了风光,想要个十里红妆的场面,便下了血本,把太子的聘礼如数全都陪嫁了回去。还有秦氏以前自己剩下的一些嫁妆,再有上次褚云攀封赏的金子,也如数给了褚妙书,凑了足足有四万多两银子。
姜心雪听着这个嫁妆数,心里就膈应了一下。
她自己的嫁妆才得几百两银子,叶棠采那三万两已经让她嫉妒和心里不平衡,现在这个与他不对付的小姑一下子四万多两,姜心雪心里别提多酸了。
又想到,为了褚妙书,秦氏简直是掏光了家底,心里头自然不乐意。那原本都该是他们大房的,但现在居然拿给了褚妙书当嫁妆!
但奈何现在褚家起来了,而她还是那个破落户家女儿,已经被婆婆多次嫌弃和看轻,便不敢多说。
跟你说话呢。秦氏笑着说。
是。姜心雪点了点头。
大姑娘真是风光啊,这可是要十里红妆了。费姨娘连忙夸赞着。
秦氏听得心时飘飘然:都是因为太子殿下对书姐儿爱重。
以前秦氏和费姨娘自来不对付,秦氏整天防着费姨娘跟褚从科,防着他们夺了褚飞扬的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