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素衣妇人微微一叹,这情景,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是好了,只道一句:节哀。咱们……还是快点让孩子入土为安吧。
徐地人披头散发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但却已经一滴血也流不出来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崩溃的气息。
他们夫妻作什么孽了啊!
好不容易才生了个儿子,养了这么大,居然就这样死了!
儿了为什么死,他们一清二楚!
都是褚妙书那个贱人!
自己的儿子傻,一腔真诚都付到了褚妙书这表子身上,结果……
很好,你们爱攀高枝,那就攀好了,他们都胳膊拧不过大腿,主动退让。但为什么还要逼死她的儿子?
徐夫人和徐大人悲彻绝望,恨不得把褚妙书生吞活剥。
但他们现在却抓不了她一点错处!而且那本来就是正宣帝指的婚,整个大齐皇帝最大!
那来奔丧的妇人见这一家人都崩溃了,只好自己到外头,招呼着几个下人连忙着去买丧事该用的东西,指挥着布置灵堂。
徐公子的事情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人人都说:皇上强硬旨婚,逼死了徐公子。
但也有人说: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不论如何,那是皇上指的婚,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
那人家徐家没有不愿意啊!不是都主动解释没有婚事了么?不是都退让了。人家也做好了臣子该做的。就是……那徐公子太傻。
徐公子的事情也传到了宫中。
正宣帝正与太子在凤仪聊天,听到这个消息,正宣帝、郑皇后和太子脸上一黑。
正宣帝气道:朕的赐婚,他还不满了!
皇上息怒。郑皇上柔声道,此事跟本就不怪皇上,是那什么徐公子傻而已。
正宣帝冷哼一声,便不再提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四品官之子而已,他不放在眼内。而且此事落到外头,多的是指责徐公子的不是。
穹明轩——
叶棠采正坐在榻上看话本子,听得徐公子之事,吃了一惊。
姑娘,玲姑娘他们来了。秋桔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叶棠采一怔,站起身来,就见陈之恒扶着叶玲娇一起走进来。
啊,你怎么来了!当心啊!叶棠采连忙奔出去,也扶着她跨过门槛。
叶玲娇怀孕才出三个月,叶棠采总怕她摔着。
几人进了屋,在小厅的圆桌上落座,叶棠采才说:你们怎么来了。
因为听说徐家的事情……叶玲娇说着看了陈之恒一眼。
只见陈之恒脸色铁青,接着接冷一声:这个褚妙书可能得很!最是会吃着碗里,盯着锅里的。以前我不是跟她说过她,她不愿意,我就……说着有些难为情。
他就傻,跑去拦那个褚妙书,结果褚妙书明摆着不爱他,但还想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吊着他。叶玲娇却是扑哧一声,也亏得这傻子眼没瞎,否则……
说着微微一叹。
他们猜测,那个徐公子痴情,又跑来找褚妙书,褚妙书又如法泡制,结果,这徐公子脑子转不过来,居然自尽了!
溢祥院——
褚妙书正扎到秦氏怀里直抖,想着徐公子成了吊死鬼,他又痴情……若来找自己……
想着,褚妙书便声音微颤:才不是我害的……
胡说啥,当然不是你害的!秦氏连忙说着,脸色也是铁青一片。那是皇上赐婚!他自己不知怎么想不开而已!自己傻,怪谁!
褚妙书吓得都不敢自己睡了,晚上就窝到秦氏的屋子里。
经过一晚,她才定了定神,起床用早饭。吃过饭之后,就跟秦氏窝在榻上打络子。
谁知道,绿叶突然奔进来,脸色更难看了:太太……姑娘……那徐家……
徐家怎么了?褚妙书吓得身子一颤,手中的络子都掉了。
徐家打过来了?
这是她早害怕的事情!
如果说徐公子的死,与她那天的刺激无关,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害死了人,她本来就心虚害怕,这徐家若打上门来……
而且,那样闹起来,实在不好看啊!她还想平平静静地嫁进太子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