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姐儿。罗氏看着,便哎唷一声,笑着上前:现在咱们都得叫一声侯夫人了,哈哈哈。
叶棠采咯咯一笑:快请进来坐。
说着便拉着罗氏和苗氏往屋里让着。
叶鹤文见叶棠采不来扶自己,便有些怒火,冷哼一声,就背着双手往里面踱着。
看着叶鹤文这样子,苗氏嘴角抽了抽,都不想理这老头了。
叶鹤文自叶棠采嫁了褚云攀之后,就不待见叶棠采了,后来家里闹了一出又一出,更加瞧不上叶棠采,当时还整天嫌弃叶棠采,三翻四次地叫叶棠采没事别回家来。还因着殷婷娘的事情作贱叶棠采母女。
结果,褚云攀居然中状元了!
叶鹤文懵圈了,心里便开始有些稀罕叶棠采,但当时有个许瑞在,便稀罕之中又带着讨厌。
结果许瑞个假的……叶鹤文悔得肠子都青了,对这个状元孙女婿,更稀罕了。
后来陈之恒成了他的女婿,叶鹤文便又没那么稀罕褚云攀了,到底女婿比孙女婿亲。而且他跟陈之恒,可没有像跟叶棠采夫妇一样积了这么多说不清的旧怨。
最后,褚云攀出征了,叶鹤文又恨不得跟叶棠采撇得清清的,但因着陈之恒和叶玲娇是她撮合的,叶鹤文便是嫌弃也没有摆到脸上。
哪里想到,褚云攀没死,还一战成名,成了大齐的英雄,还被封侯。
虽然他也当过侯爷,但他这种混吃等死的尘封老侯爷,跟人家这种意气风发、皇帝跟前大红人比,那是一个地一个天啊!
叶鹤文便稀罕死了叶棠采和褚云攀。
自褚云攀要归京开始,他便恨不得跑过来,但苗氏却死死压着他,叶鹤文又想着,自己一个长辈,哪有自己跑去见小辈的理儿,就该让叶棠采跟褚云攀去拜见他这个祖父才对!
结果,等了这几天,褚家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鹤文恼羞成怒,气了个半死,怒恨叶棠采和褚云攀不敬重他,暗暗发誓,便是叶棠采和褚云攀求着过来,他也不见他们。
但今天褚家筵席……他又忍不住跑过来,而且还一大早便叫嚷着,一会儿人多,路不好走,所以让一大家早早出发。
但现在,他来了,叶棠采居然不太鸟自己。
叶鹤文心里便憋着一口气,说不出的愤怒,但却又忍不住地跟着大伙进屋。
老太爷,老太太,请请。惠然也笑着把人让进屋里,引着到小厅的圆桌傍,请。
谁知道,叶鹤文走进小厅,却没有在圆桌傍落座,而是又背着手,走到了西次间,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叶棠采和苗氏等着见他不坐小厅,居然跑去了起居间,嘴角便抽了抽。起居间一般都是长坐久聊,但现在,明显不是在这里长坐的时候。
但叶鹤文进去了,叶承新和叶承刚便拉着罗氏一起,苗氏无语,只得也进了起居间。
罗氏一边往丁次间走,一边笑道:对了,怎么不见云攀?
他一早就出去忙了,我让人……咦,他回来了。叶棠采正想使人去唤他,不想,褚云攀已经走了进来。
苗氏和罗氏一看到褚云攀便哎唷一声,稀罕得不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罗氏笑着上前:真是说到就到。
褚云攀淡淡一笑,向众人一一见礼。他对叶家的人自来感觉不太好,但那是叶棠采的亲人,不论关系如何,他们来了,他就立刻会过来见一见,这是给叶棠采的脸面。
孙氏和叶承新看着褚云攀,心里酸不溜丢的,这本来应该是他们的女婿啊,而现在却便宜了这个小贱人,孙氏和叶承新简直膈应死了。
今天来褚家,他们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来的,但是不来,好像又显得他们怕了他们一样。。
三爷,三奶奶,外头宾客来了,快出去迎吧!这时,秋桔走进来,信阳公主和鲁王都来了。
哎唷,是公主和王爷来了!快快,出去吧!苗氏急道。
她听得那居然是公主和王爷,这是他们叶家这数十年来,怎么盼也盼不到的贵人,现在却是来褚家,苗氏听着又是羡慕又是稀罕,连忙催着叶棠采和褚云攀出去接待,没得得罪了人。
好好。叶棠采笑着,祖母,你们也去得胜楼那边。
叶鹤文听着这话,老脸就绷了绷。他坐在那里就是不愿意动,好像他坐在那里就显得特别尊贵一样。
苗氏干咳一声:老太爷该出去了。
叶鹤文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很是不愿意,他可是侯爷的祖父!但刚刚褚云攀见他,却只作了一揖,转头居然跟苗氏等人说话了。
这让叶鹤文觉得自己不受褚云攀敬重。而且,他出去跟外头的宾客混在一起,不就是显得他跟他们一样吗?明明他是侯爷的祖父来着!
叶棠采对叶鹤文的反应无语了片刻,只呵呵的一笑:祖父是累了,那祖父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吧!我要出去招待客人!
好好好,那你就去吧。苗氏和罗氏连声催促。
叶棠采点了点头,就与褚云攀一起往外走。
叶棠采和褚云攀这对主人离开了,那他坐在这里算什么?叶鹤文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抽了一个耳光一样,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老太爷,宾客都在得胜楼那边呢,咱们也快去吧!苗氏说着,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不尴尬么?
对啊,爹,咱们去吧!叶承刚去拉他。
叶鹤文羞怒不己,但却不知如何发作。若发作,显得他好像为老不尊一样,不发作,又显得他没有脾气,任着小辈欺负一般。
现在叶承刚拉他,叶鹤文这才顺着叶承刚的力度站了起来,却回头骂他:我还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