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淡淡的一笑:三爷被封侯了。
什么?这话像个惊雷一般,把整间屋子都炸得快要飞起来了。
秦氏脸色一变,放在一边炕桌上的手紧紧的握着。
那个低贱的庶子……他凭什么?
怎么可能?就凭他!费姨娘气的的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褚从科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一柄折肩,俊脸都快扭曲到一块了,侯爷?那是侯爷?到现在,他连伯府的世子之位还没抢到手,但那个以前样样都不如他的低贱庶子,居然成了侯爷?
天啊,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
褚从科只感到天旋地转的!
下面的白姨娘和褚妙画对视一眼,褚妙画脸上闪过喜色,白姨娘悄悄的瞟了奏氏一眼,睫毛轻轻的低垂着,把眼里的嘲讽掩盖住。
啧啧,她这位主母以前还整天的叫嚷着,说人家褚云攀要抢夺褚飞扬的世子之位。
哪里想到,人家压根从来没有瞧上过这定国伯世子之位!
姨娘这话就好笑了,三爷是咱们大齐的英雄。若非三爷出征,那西鲁和南蛮都要打到沙州那边来了!你说,凭什么?叶棠采呵呵的一笑:三爷说,不是他的东西他从来不争不抢,想要什么,就自己出去拼杀争取。
听着这话,在座所有人俱是一怔。
费姨娘和褚从科的脸色扭曲得更难看了,费姨娘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姨娘,我倒是想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棠采一脸奇怪地看着她,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哪里错了?
费姨娘和褚从科成天暗戳戳地想要把褚飞扬踢下台,抢了人家的世子之位。也整天觉得人家褚云攀跟他们一样的心思。现在叶棠采的话,就好像在揭他们那龌龊的心思一样。
而且最难看的是,他们这心思一点也不成事。
秦氏紧紧地抿着唇。
她一直觉得,自己痛恨褚云攀是应该的。因为他就是个低贱庶子,是不本份而无耻的庶子,是想要抢夺他们嫡房一切的无耻之徒。
所以,她忌惮他,痛恨他是理所当然的,是正义的。因为这个庶子不安份,不要脸,先做无耻之事。
但现在,叶棠采却说,褚云攀从来都是安份的,从没有觊觎过世子之位。
所以,该是他们嫡房误会他了,以后不该针对他们。
但秦氏却还是不甘心啊,三房怎么可能没有坏心眼,若是如此,她如何心安理得地憎恶他们?
褚伯爷一愣,然后就低下头,轻轻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便又点了点头:这样的功勋,该封的。
这样的功勋,是他用尽所有力气,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成就!
等三爷回来,那一道圣旨就会下来了。叶棠采说。
褚伯他爷只点着头,到时就让你布置吧。
这受封和圣旨,可要摆香案的。
行啦,你今天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秦氏冷冷道。
那我走了。叶棠采福了一礼,就转身离开。
褚伯爷整个人还怔了怔,也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他去了宗祠,走进去,只见里面一如既往的冷清,推开大门,只见烈祖烈宗那漆红的牌位整整齐齐地摆在上面,字字冰冷,好像在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他一样。
褚伯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哭着说:褚征不孝,让家门蒙羞多年。
承认吧,不是出征领兵就会糟遇不测,不过是他自己没有才能、没有天赋而已!
以前他明知自己没有领兵的才能,整个自嘲自己该走科考的,但仍然坐在那个高高在上位置上发号施令。
错的只是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