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姐儿,你没睡好么?叶玲娇说,怎么蔫蔫的?
唔……叶棠采摸了摸小脸,认床。
围着庄子而种的大竹林下面分布着一个个大酒坛,才一天一夜的工夫,已经被掉下来的竹叶给埋了大半,淡淡的酒香,似是要透过坛子渗出来,再混杂着竹子的清香,让整个竹林迷上一层淡淡的醉意一般。
啊……果然好多!叶玲娇嘻嘻一笑。
叶棠打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又一个大竹笋从地里冒着大大的尖儿,个个又白又胖的样子,好像在向她招手,叫着快拔啊!十分诱人。
咱们比塞吧!看谁拔得多。秋琅说。
咱们哪里比得了你人?叶玲娇轻哼一声,你们两个大男人,自然力气大,就算咱们再多长一对手,也敌不过你们。
分组。秋琅说,我跟你一组,二哥跟表妹一组,瞧谁拔得多。输的那一组要负责把竹笋扒皮。
就这样吧!叶玲娇听着,就奔了过去,棠姐儿,咱们比一个。输了要请对方吃一个月陈桂楼的甜点。
哦。叶棠采懒懒地答应一声。
叶玲娇见她一点干劲都没有,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输定了。
叶棠采撇了撇嘴,然后蹲到地上去,抱着一个竹伊就要扒。
你这样扒不到的。秋璟笑道,然后蹲下去,用镰刀一割,再一掰,一个又大又胖的竹笋就被扒了下来,这样。
哦。叶棠采点头,我也拿个镰刀。
你不要。秋璟道,我全割了,你在后头跟着把它掰下来。
叶棠采点头:嗯嗯。
秋璟见她兴致不高的样子,但见她乖巧地点头,心生怜惜,笑道:那你跟着我了。
秋璟在前面割着,叶棠采蹲着掰,砰地一声,手中的竹笋被掰掉了,她一个屁股墩墩就坐到了地上。
身后却撞到什么东西。她以为是竹子,抬头,却见褚云攀垂首看着她。
你在这里干什么?褚云攀淡淡道。
叶棠采一怔,手里抱着一个又大又胖的竹笋,坐在地上,仰着头,一张小脸鼓鼓的,恼盯着他。
怎么,摔着了?褚云攀垂眸看她,那一双眸子精莹透亮,带着笑意,红唇轻轻地勾着。
叶棠采不知为何,心里窝着气,恼:没有。
怎么没有,瞧这摔得……说着俯下身。
啊——你——叶棠采还未反应过来,只感到天旋地转的,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给横抱了起来。
前面的秋璟和叶玲娇二人都已经听到声音了,全都望了过来,只见褚云攀抱着叶棠采。
秋璟一怔,接着脸色一变:表妹……
叶玲娇小脸微红:棠姐儿,你怎么了?
她摔着了。褚云攀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叶棠采羞怒,恨不得打他一顿,但若她说她没摔,他这样抱着她,那成什么模样?
那……叶玲娇正要说让他们快回去休息。
褚云攀已经抱起了叶棠采转身离开。
褚云攀带着叶棠采离开,没有回屋子,而是去了垂花门,把她放进了马车,他却站在马车外面:咱们回家去吧。
叶棠采一怔,瞪了他一眼:你昨晚跑哪里去了?
想一想事情。褚云攀道,不小心呆晚了。
叶棠采恼哼一声:以后在人前,不准抱我。
只要你不摔着。
我从未摔着过。叶棠采大怒,她手中还拿着一个竹笋,往他头上扔。
褚云攀却一把接住了。
棠姐儿。外头一个声音响起,正是温氏。
娘。叶棠采掀起帘子,只见温氏和叶玲娇走过来。
温氏看到褚云攀便是怔:咦,云攀不是回京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早上回京忙了一些公事,现过来接棠儿回家去。褚云攀笑着道。
温氏见他笑得清雅无双,又听得他特意跑回来接叶棠采回家,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来了。
叶棠采婚后一年了,居然还没有孩子。又有叶梨采在哪比着,她不知多怕褚云攀嫌弃叶棠采。现在见褚云攀关心叶棠采,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不行,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一个好的大夫,好好给棠姐儿给诊诊,若真有问题,得趁早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