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嫣看着张曼曼那惨白的脸容,心情说不出的快活,唇角露出她最自信的妖媚笑意,转身款款而去。
白如嫣离开之后,张曼曼才跌坐的脚下的一块大青石榜,心里酸涩难受,垂首哭起来。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曼曼?
张曼曼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张赞站在自己跟前,叶棠采站在不远处。
张曼曼狼狈地抹了抹泪:祖……父。
你在这里干什么。刚刚的是白侧妃吧,我远远的看到你们在说话?你怎么哭了?张赞皱着眉道。
我……张曼曼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儿……没什么。
什么叫没事儿,是不是那个白侧妃跟你说了什么?张赞道。
张曼曼脸色一变,刚才白如嫣的话,她哪好意思说出来。
白如嫣那句,压根是人家没瞧上你是什么意思?是皇后娘娘瞧不上她,还是太子瞧不上她?
张曼曼只觉得羞愤难当,哪好说自己被人瞧不上的事儿。
她落选,原本就难听极了,若说是她太差,人家没瞧上,这让她的脸面往哪搁?还不如是被叶梨采和张博元所累。
张曼曼只哭得伤心:没事儿。白侧妃好意找我说话儿……我自己想到不开心的事儿。
说着,就转身快步离开。
张赞老脸微沉,一声不哼。
张爷爷,‘压根没有瞧上你’这话,可知道说是什么意思?叶棠采淡淡道。
张赞一声不吭。他听得白如嫣这话时,也是心神微震,不亚于张曼曼。
原本,张赞包括所有人,都以为,张曼曼落选是张博元和叶梨采的丑事导致的,现在是因为看不上张曼曼?
究竟是谁?太子,还是皇后?
这件事我倒是知道。叶棠采道,去年六月底,我在公主府跟太子妃有一面之缘,太子妃就常唤我进府制花。一次去太子府的玫瑰园采花,却巧遇了太子和李桂。当时我站在玫瑰花丛里,太子看不见我。
他跟李桂说,原本觉得曼曼姐还行,结果遇到了白如嫣,他想娶白如嫣当侧妃,所以要退了曼曼姐。但原本就答应了张爷爷说要娶曼曼姐的,突然退了,张爷爷难免记恨,所以得用别的手段。
然后就想到了给太后说了张博元叶梨采和……呃,和我的事情。太后大怒,果然把曼曼姐除名了。太子设计在梁王寿宴上,被白如嫣撞到,不小心有了肌肤之亲,如此,又能退掉曼曼姐,又能抱得美人归,而且,还不损一分羽毛。
张赞听着,一张严厉的老脸狠狠地沉了下来,精明的的鹰眸暗含着怒气,但却不住地闪烁着。
张曼曼嫁进太子府,那已经不是普通的婚嫁,那是正治联姻!
在此之前。他帮太子解决了好几件辣手的事情,当时就约定好了,要娶张曼曼为侧妃。
结果,太子不但不遵守诺言,还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退掉了张曼曼。
张曼曼不但当不上侧妃,整个张家还名声尽毁!直到现在还缓不过来。
而且自从褚云攀中状元后,外面的人对张家嘲讽更深了。毕竟褚云攀与张博元二人这样的婚事,难免被人比较。
但即使如此,张赞对褚云攀也恨不起来,毕竟中状元是人家自己的本事,又不是偷张博元。
张赞心里说不出的愤怒,但也不过一时气愤,很快就冷静下来。
就算太子如此行事,但他还能如何?
太子继承大统是毫无悬疑的事情,太子手里握着太多东西,而且皇上也是认定太子的。
自己跟本无法撼动太子,若此翻糟触怒了太子,将来太子继位,他们张家还能在京城立足吗?
张爷爷是在顾忌着太子吗?叶棠采挑唇一笑。只是,张爷爷不好好办这件事,就怕熬不到太子荣登大宝,已经无法在京城立足了。
张赞听着这话,一惊:你——
张爷爷别忘了,你知道户部侍郎是太子的人,皇上就不知道?你以前想把闺女送到太子府当侧妃,你要靠上太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曼曼姐被退回来的情况下,你还把关于太子的事情轻轻放下,你瞧,皇上感觉如何?
张赞闻言,惊得冷汗都下来了。
皇上认定太子,所以群臣讨好太子,皇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略微讨好可以,若过于巴结,皇上就看不过去了。
毕竟现在皇上还坐在那把龙椅上,若皇上真的愿意放权,就不会拖着病体仍然坚持上朝。
自己若连一个姚里都不敢动,皇上会如何想他?到时还真应了叶棠采刚才所说了,就怕熬不到太子登基,张家在京城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可是我昨天已经回禀了皇上,说只审出了他们收买官媒。张赞老脸泛白地道。
这还不简单。叶棠采道:再过几天,我祖父就要找姚里改户籍,到时再捉他们,便人赃并获。到时就有说词了。
张赞听着双眼一亮,但心里仍然在纠结着。
皇上未必就看不过去他帮着太子。
但想起刚才张曼曼被太子府的人如此欺辱,心里便一阵阵的愤恨。
张赞犹豫了一会,突然一惊:你这丫头,整天说这个,究竟想干什么?
张赞都要怀疑她是来离间他跟太子了。
叶棠采笑道:没有想干什么?不过是瞧不得张爷爷你在捋虎须而不自知。而且,你知我恨极了许瑞母子,如此,又能捉他们去大理寺了。
但你张口闭口都是太子的……倒是对朝上的事情清楚的很。张赞双眼微闪。
我为什么不清楚?叶棠采睁大双眼,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咱们查户籍书的事情关系到户部,那就关系到姚里,姚里是太子的嫡亲大舅子。所以咱们就讨论张家跟太子的事儿,这不是理所当然的?
张赞听着便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