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笑道:瞧她玩得比我还高兴。
惠然掠完是后一件衣服,无奈地一笑。
很快到了中午,绿叶过来传饭。
叶棠采出了穹明轩,在门口碰到了褚云攀,夫妻二人便结伴往益祥院而去。
走进院门,绿叶站在廊上打起帘子,二人进屋,就听到费姨娘的笑声。
老爷放心,夫子都不止一次夸二爷了,只要发挥稳定就够了。费姨娘说。
榻上的秦氏却是嗤一声冷笑,以为这举人是街上的大白菜吗?说够就够?
二郎啊,进考场之后,啥都不要想。褚伯爷一脸担忧。就是中秋要在外头过,孤零零的。
正说着,只见帘子掀起,叶棠采和褚云攀走了进来,朝着上首行礼:父亲,母亲。
哦,三郎和三郎媳妇来了。褚伯爷看到褚云攀就是一怔,这才想起今年褚云攀也是要去赶考。
叶棠采眸光往屋子淡淡一扫,只见早坐满了人,该到的都到了。
三哥换了套新衣服。褚妙画突然说。
是啊,出门赶考嘛,自然得穿新衣服。叶棠采笑着答。
众人早就发觉了。
褚从科看到褚云攀夫妇进来那刻,脸上就僵了僵,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今天他也换了一套新衣服。
一身宝蓝底宝瓶纹杭绸圆领锦袍,腰缆玉带,头上束着银冠,把他整个人衬得更加的俊朗贵气。
不想褚云攀一进来,只一身简单的浅青素色直裰,就把他压得整个人都似落了下剩。
褚云攀脸就黑了黑,叶棠采更是连一眼都没有多看他,他的心里更是酸溜溜的直冒泡儿。
二弟,三弟,你们要努力啊,光宗耀祖就靠你们了。褚飞扬看着两个弟弟,那一双冰冷的眸子,这才有点暖光。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连你的份一起努力的。褚从科笑着说。
上首的秦氏嘴角抽了抽,心中忿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咋就念不好书呢!
秦氏在心里咒着褚从科必定落榜,至于褚云攀,她都懒得咒了。因为这是必定落榜的。谁都知道他上不是睡觉就是走神,这次上场也是被媳妇逼的。
摆饭吧!秦氏说。
外头的丫鬟立刻抬来一个个食盒,把里面的菜放到桌上。
众人吃过饭,就散了。
褚伯爷又叮嘱了几句,就让褚从科兄弟回去了。
褚云攀回到屋里,予阳和予翰一人搬一个箱子,就前往东角垂花门处。
这次出门二人使了两辆马车,一辆是朱轮华盖的大马车,一辆是青逢马车。褚云攀和褚从科的行李都放到小马车里,朱轮华盖马车坐人。
临上车前,褚云攀说:我带予阳回去,予翰留在家里,你若有什么事,找他就好。
好。叶棠采一怔,然后点头答应。
褚从科已经登上了大马车,看着夫妻二人临上车前还要说体己话,心里膈应,便冷声道:三弟,快点上车吧。再不走,天黑之前赶不到外头的镇子。
褚云攀这才登了车,马夫甩了马鞭,便驶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叶棠采就往回走。
……
又过了两天,叶棠采写了信,让秋桔送到靖安侯府。第二天,叶玲娇就回信了。
惠然和秋桔都凑过来看:如何了?
小姑说,祖母已经着人去查了。叶棠采说。只见他天天到那边戏楼给那个花旦捧场,别的便是没有。
秋桔皱着眉头: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值不值得嫁?若不出这事,苗公子是真的好。长得好,还有才华,人人都艳羡的大才子。其实,咱们那天是真的太冲动了,不能因着一件小事就误会人。
叶棠采眉头轻皱,还是谨慎些。
姑娘不要担心,老太太是玲姑娘的亲娘,没有人比她更上心,更担心了。惠然说。
叶棠采嗯了一声,心里记挂着温氏,但又不好常回娘家。
时间慢慢地溜走,在叶棠采的期盼之下,终于到了八月。
八月初二,这是个好日,叶棠采急不及待地到外头买了月饼并糕点,带着秋桔和惠然一起回靖安侯府了。
中秋佳节,外嫁女给娘家送月饼是理所当然的。
一大早,叶棠采就坐了马车,前往靖安侯府。
走了两刻钟左右,马车进入靖安侯府的角门,在垂花门停下。
叶棠采走到安宁堂,就怔住了,只听到里面一阵阵的笑声响起,这肆无忌惮的声音正是孙氏的。
大姑奶奶回来了。丫鬟给叶棠采掀起帘子。
叶棠采走进去,只见苗氏和叶鹤文坐在上首。
温氏、二房和三房都坐在圈椅了,坐在右边第一张圈椅上的,却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小妇人,不是正别人,正是叶梨采。
看到叶棠采进屋,孙氏怔了怔,接着就一脸惊喜地走过来:这不是大姑奶奶么,真是巧了,今天你也来走亲戚,跟二姑奶奶撞上同一天,快过来坐。
叶棠采讨厌她那一脸惊喜的脸,因为她之所以这副嘴脸,不过又是为了摆显而已。
叶棠采走到中央,给苗氏和叶鹤文行礼:祖父,祖母。
嗯,起吧!苗氏淡淡道,快坐。
叶鹤文却皱着眉头,老脸拉得老长的。
棠姐儿快这边坐。叶玲娇却是笑嘻嘻地笑绣墩上起来,拉着叶棠采到温氏身边。她也不回绣墩,就在叶棠采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