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与大温氏坐在马车上,正返回温家。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大温氏说着眼圈就红了,叶承德这般待她,我那妹子又不争气,立不起来。但不论如何,那也是筠哥儿的亲娘!筠哥儿这逆子居然向着外室不帮亲娘……就得你一个撑着。偏那是你爹,你如何做都被人骂不孝。
我现在也有姨妈撑着。叶棠采淡淡一笑。
眼底闪过厉芒,这次的事情,她们要咬死不放,把那两个渣宰送进去关上几个月!
这个程府尹是个青天,今天他虽然官官相卫,给叶鹤文通风报信,但若她们咬着不放,他也不会帮着叶鹤文。
你娘气性大,今儿个的事情咱们先按住,等过几天把那两个渣渣送进了牢里,咱们再告诉你娘。大温氏说。
好。叶棠采笑着点头,又说:但经过此事,我娘在叶家怕不会好过……要不,我想过,不如让我娘和离了吧!
和离?大温氏和秋桔听着俱是一惊。大温氏急道:为什么要和离?和离不是便宜了那对狗男女?不就是腾了地方?
叶棠采就知道她们会这样想:咱们先想办法对付了那二人。
既然对付了,那为什么还要和离?大温氏还是摇头,她有儿有女的,而且你和筠哥儿都这么大了,再过两年,她都能抱孙子了!再和离,都成什么样子了?别人的唾味星子都会把她给淹死。
现在这样子,怕是把祖父给得罪了。叶棠采皱起了眉。
到时实在过不下去,就分家。大温氏想到这方法,反正和离是万万不可的。棠姐儿也真是的,哪有人叫自己娘和离的。
叶棠采微微一叹。自己若是不是前生看透彻了,也不会提议和离的吧!
叶棠采道:我觉得,如果再呆在那里,娘实在无法开心。
大温氏点了她的眉心一下:你不是她,如何知道她不开心?你又如何知道想和离就会开心?若她和离了,反而更难受怎么办?你还年轻,不懂。婚姻不只是男人,还是一个家。比起离开一个把心放在外室身上的男人,更舍不得那个家。
叶棠采一怔。
大温氏继续道:你娘脾性有时燥了点,其实跟家人相处得还不错的吧?
秋桔道:对啊!太太跟玲姑娘、三太太和老太太都处得好好的。以前跟二太太也处得不错,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才跟二房闹崩了。
你瞧。大温氏微微一叹,她跟这些人都处得很好。若她换了个环境,未必能处得这么好。首先她和离了身上就带着污点,别人看待她的眼光就会不同,到时可能会受更多的委屈。
叶棠采垂目,所以啊,她要努力,她要成为娘的依靠!不让人再欺负她!
和离什么的,别想了。而且你娘也不会同意。大温氏说。
这时马车拐了个弯,已经进入了温家的东角门,最后缓缓停了下来。
叶棠采和大温氏先后下了车。
叶棠采回头对庆儿道:你先回家吧,跟家里说今天有亲戚进京,我今晚在这里住,明儿个再回去,明儿个一早再过来就好。
是。庆儿答应一声,就轻甩马鞭,驾着马车离开了。
走吧!这么晚了,他们该等着咱们回去。大温氏拉着叶棠采跨过垂花门,朝着温老太太的院子而去。
还未进入了永福院,就在大院门外看到一名将近四十,长相清俊,身着藏青锦袍的男人站在院门傍边。
那个男人一看到大温氏就笑着迎了上来:大姐!十多年没见,大姐一点都没变。
此人正是叶棠采的舅舅温智开。
呵呵,小弟啊!你也没变过。大温氏一看到他就笑,然后快步上去,接着抡起手来,啪啪啪地几声,直接的了他三个大耳刮子。
温智开被打得一个踉跄,撞到了墙上。
叶棠采和秋氏兄弟瞧着俱是懵了,温智开也是被打懵圈了。
大姐,你、你干嘛打人?温智开捂着发红的脸,怒叫了一声。我知道你回来,特意出来接你,你居然打我!
你不该打?大温氏冷喝一声,逼上前来:你身为小妹的大哥,身为小妹的娘家人,小妹在婆家受了委屈,你如何做了?
温智开一怔,接着神色躲闪,吱吱唔唔:都是亲戚……
我呸死你个亲戚!大温氏上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如果娘家愿意替小妹出头,就算叶承德养外室,也不至于这么猖獗。你却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任着她被欺负,吭都不吭一声,连个屁都不愿意放。
温智开缩着脑袋,不敢反驳。他从小到大,最害怕大姐了。不想十年不见,他以为自己长大了,也不怕她了。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凶猛,自己还是怕!
窝囊废!大温氏冷哼一声,便拉着叶棠采走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