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薇采看着她的神色,担忧地问。
你大姐姐说,她婆婆想我给褚家姑娘寻亲事,才借着及笄礼让我过去,还说褚大姑娘爱闹腾,让我别应下。温氏说着很忧心。
可……如果母亲你不应,褚夫人说不定会为难姐姐。叶薇采小心冀冀地看着温氏。
真的很能闹腾么?温氏犹豫着。
很能。叶玲娇咯咯一笑,三丫头,记不记得上次咱们去摘星台?
啊……我记得了,锦鸡!叶薇采扑哧一声笑了。
什么锦鸡?温氏皱眉。
叶玲娇就把摘星台褚妙书弹琴的事情说了,温氏嘴角抽了抽:果然,挺能闹腾的。
但若她真不帮,那秦氏定会为难女儿。自家女儿又不是秦氏正儿八经的儿媳。
玲姑娘。这时外门面帘栊被打起,钱嬷嬷走了进来:老太太让你到安宁堂。
有什么事?叶玲娇抬起头来。
大爷要支一笔银子。钱嬷嬷道。
上次叶梨采婚事被定下来之后,管家之权和采买都交给了二房,但后来出了输掉叶梨采嫁妆的事情之后,叶鹤文就不放心把家中的钱银交给这夫妻二人了,干脆就给了苗氏。
苗氏想着叶梨娇也快出嫁了,虽然嫁的不是长子,但将来说不定有用,让她多学学,就交给了她。
大哥要支银子?叶玲娇皱了皱眉,然后站起来:我这就去。
温氏脸上一沉,拳头紧紧地握着,她也想去瞧瞧他究竟想干什么,但到底是忍住了。有什么好看,正如蔡嬷嬷所说,当他死了就是了。
大嫂,我先过去。叶玲娇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出了荣贵院,叶玲娇一路往安宁堂而去。
走进西次间,只见叶鹤文和苗氏坐在榻上,叶承德坐在右则下首圈椅,不知说着什么,叶鹤文满脸都是笑。
爹、娘,大哥。叶玲娇见了礼。
玲姐儿,给你大哥支五百两银子。叶鹤文说。
叶玲娇小脸一黑:爹,家里总帐现在也就剩几百两了,地租和田租六月才能上来。还有端午节呢,不给亲戚朋友送礼了?
叶鹤文脸色难看:你送给别人礼,别人也有送过来的,难道家里真的穷得挤不出来了?
叶玲娇冷笑:也不是挤不出来,但总要知道支来干什么的?也好记帐不是?
再过几天就是一位贵人的千秋,你大哥寻到一盘八寿血玉盘景,现在去下订,等再筹一些钱,就拿下来,好去送礼。叶鹤文道。
哪位贵人?叶玲娇一怔。
女人家家的,问来干什么?叶鹤文老脸一沉。
叶玲娇吓了一跳,抿了抿唇,便知这是他们男人官场上的来往。
反正你支来就好了。叶鹤文说。
这个采买,不是……交给二哥的?叶玲娇说着双眼微闪。她知道他大哥养着外室了,他以前贪那些钱就是花到外室身上的。
叶玲娇可恶心死了那个外室,把大哥勾得把亲生儿女都不当人看,恶毒的贱人!
叶承德眼底闪过冷意,一个两个都针对他的婷娘!
他森森地扫了叶玲娇一眼:你二哥前头才把梨姐儿的嫁妆给输光了,还要把钱交给他?不输个清光不罢休吗?而且上次梨姐儿成亲,闹出那种事,还不够丢脸?
叶玲娇气恨,想了想道:二嫂上次不是说大哥你送礼送得乱七八糟的吗?好好的成窟五彩,结果成了梅瓶!要不交给三哥吧!
行啦!叶鹤文干咳一声,他也知道大儿子可能会拿点钱养外室,但这盘景是大儿子找到的,总不能过桥抽板,把事情给了三儿子吧?
而且老三嘴实在太笨,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不行,又是个庶子,让他去打交道,他们靖安侯府的脸面往眼搁?老二有个高嫁的女儿倒是贴了点金,但二丫头去闹出嫁妆箱滚石头的事情,让他去不更丢脸?
大儿子是嫡长子,以前也是他打交道的,自然他去最合适。那点钱,就当给多纳个妾吧!
叶玲娇不敢反驳,只好拿了钥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