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心事,只应了一声,没有多问,只说起要挑什么绣线,打什么花样的络子等事。
马车得得得地出了门,拐了弯,便是大街,走了大约一刻钟,就到了若水茶馆。
若水茶馆也算是贵族爱去的雅处,有专门停放马车或是马匹的后院。
马车进入后院,二人先后踩着小杌子下车,就见叶棠采身着一身影红密织海棠水华裙,执着一柄半透明的香萝扇,歪头朝她们望来,但见她眉眼潋滟,眉目飞扬,笑靥如花:咦,娘也来了!
棠姐儿。温氏立刻上前,握着她的小手。
上次见叶棠采还是在寺里,十多天过去,女儿倒是没有消瘦,但却是眼有疲色,心里咯噔一声,更加觉得叶承德的话有道理了。咱们上茶馆里坐坐,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哦。叶棠采应着,询问地望向叶玲娇。
叶玲娇笑着道:咱们又不赶时间,自然方便嫂子。又打趣了一句:不知是什么秘密,我能听不?
温氏想着叶玲娇是素来向着她们,而且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若真让叶鹤文和苗氏知道这谈话,相信他们一定会是赞同。
如此想着,温氏就笑道:哪不能听,走,嫂子请你喝最爱的碧螺春。
一行三人在茶馆婢子的引领下上了楼。
茶馆的生意尚可,而且今天又不是什么热闹的日子,倒是不用订座,上了二楼,便有包厢雅座。包厢以花名命名,温氏衬着叶棠采,选了个海棠包厢。
几人走进去,只见包厢装璜精致,一套黄花木根雕茶海,上放五只翡翠雕海棠茶具,厢房里一面临街,远处是大河,倒是风景清幽雅致。
婢子上了炉子、盛着水的茶壶、茶叶等精致的烹茶工具,又往一边的黄梨木长几上摆了几个精美点心,才退了出去。
三人在茶海傍一一落座,蔡嬷嬷在跟前侍候,而惠然和阿珮即在厢房的外间。
叶玲娇拿起茶具,便开始熟练地烹茶。
叶棠采捏着一块茶花糕,轻咬了一口:娘,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跟我说?否则我想买话本子、挑绣线呐,逛累了才好坐下品茶。
你这孩子。温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才说:还能是什么,就是眼前的事情,叶梨采的婚事。
叶棠采呸了一声:她的婚事与我何干?
二房因着叶梨采的嫁妆,闹得不知多厉害,昨天本说要问你借的,但我……却不让借。温氏说到这,微微一叹。
干得漂亮!叶棠采欣慰地点头,真不愧是她娘。
你呀!温氏嗔了她一句,有些纠结,却是微微一叹:我想过了,咱们不如一人退一步。
闻言,叶棠采一怔,入口的茶花糕都忘记吞了,叶玲娇正在倒水的手也是一顿。
温氏把叶承德原原本本的话搬了出来:你爹说得对,若没有嫁妆,不但咱们家丢脸,张家也丢脸。二房定恨透咱们家不帮忙,你祖父现在嘴上不说,但事后也会恨上咱们,张家也会的。与其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咱们不如借着这事,花点钱化干戈为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