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何要救我?
一时冲动。
叶棠采哦了一声,她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只感到有些可笑,但却又笑不出来。
褚云攀道:今天的事,你只当从未发生即可,该干嘛就干嘛。待到以后……大事定下,就桥归桥,路归路吧!我既保了你,请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叶棠采爽快地答应:好。
褚云攀嗯了一声,起身离开饭桌,打开门,却见惠然、秋桔,予阳和予翰四人全都蹲在门口。
褚云攀出了门,就往大门而去。
惠然咬了咬唇,忍不住追了上去:三爷!
何事?褚云攀冷冷道。
惠然说:我不知三爷与姑娘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但有一事,我要说清楚。三爷刚刚在屋里,一味只怪姑娘利用你躲过张家,自作主张下嫁于你,三爷怎么不想一想,牛不喝水能强按水牛头么?婚事是伯爷应下来的,若伯爷不应,姑娘能进门?怎么说,也算是父母之命啊!怎能怪姑娘!
予阳上前道:后来咱们三爷不是让你们回家去了么?怎么又跑回来呢?
惠然道:你以为我家姑娘想跑回来?三爷不知道,当时我家太太的意思是,不让姑娘回褚家去的!而是随便打发一位傍支姑娘替嫁过来,姑娘再在庄子上躲个一年半载,待事情丢淡了,凭着这容貌,嫁谁不行?但我家姑娘说——
惠然!叶棠采站在台阶上,冷声喝止她。
惠然向来是最听话的,但此时此刻却摇了摇头,咬唇道:当时姑娘说,不想让三爷吃这个亏!不让三爷受这个委屈!
褚云攀听着这话,只感到心神俱震。
叶棠采走上前,只见银白的月光下,少女娇丽的身姿盈盈下拜:不论如何,都是我给三爷添麻烦了。以后但凡因我而起之事,我都会自行会解决,绝不会给三爷造成任何困扰。
褚云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一傍的予阳和予翰连忙跟着他的脚步。
三人披着淡淡的月色,顺着垂柳小道而去,不一会就走进了兰竹居。
兰竹居的灯火还未点起,一片漆黑,微风吹来,黑暗的竹影一阵摇曳。
予翰低声道:三爷今天不该冒险救她。
褚云攀垂头,谁说不是呢?
他从来就没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更何况,她嫁给他,原本就是将就。
但不论她嫁给他的初衷是什么,她却是待他最用心的那一个。
只跟他相处了短短不到一个月,她就知道他爱吃什么菜,口味是咸还是淡,每一顿饭,都会添一道他喜爱的菜式。
白天时他不明白,直到坐在饭桌前,与她面对面。他才懂,只因她在这个冷冰冰的家,给予了他这微不足道的温暖。
下不为例。褚云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