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李鹤匆匆说道,厕所臭死了......
两人又沉默了,李鹤去叫护士来拔针,领着李明泽回家去,一切都很正常,李明泽说过的胡话就像写下的铅笔字,被李鹤一把擦掉了,假装无事发生。
我跟你老师讲了,在家休息几天挂完水再回去。李鹤说。
李明泽:嗯,知道了。
然后又是沉默。
沉默、沉默、沉默。沉默有如实体,横亘在两个人中间,李明泽原本以为自己在暗恋的荆棘路上艰难跋涉,现在拐了个弯,面前是一片开阔的空白,没有荆棘但也没有鲜花,只有让人茫然的空白。
他不知道李鹤听明白了没有,甚至不知道李鹤听到了没有。像一个准备被凌迟的罪犯,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还不如给个痛快。
哥,他说,我之前说的......
李鹤把医院领回来的药堆在桌子上,一盒一盒地看,把饭前要吃的挑出来,分好类,头也不抬,故作轻松地说:知道了,哥哥也爱你......生个病这么娇气......
李明泽:......
这和他要的爱不是同一种爱,他能听出其中的敷衍和粉饰太平,他生气了,一把抓走李鹤手里还在看的药盒,拍在桌子上,说道:不一样。
李鹤抬起头来,一脸平静,认真地说道:有什么不一样,我是你哥,我养了你十多年。
李明泽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摆满了药的小桌子给撞翻了,他左右踱步,像一只困兽,满肚子的话不知道怎么说。这是不一样的,他的爱里包含着占有、嫉妒、讨厌、欲望,丰富得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鹤把弄乱的药又重新放好,倒了满杯的热水,像个用冷静来镇压小朋友闹别扭的大家长。
吃药。
李明泽哐啷一声彻底撞翻了小桌子,药盒撒了一地,装好的热水也撒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证明,只想到了最笨的方法——亲吻。
李鹤瞪大眼睛,被他撞得差点往后倒,坐在地上,手撑着地,眼前是李明泽放大的与自己朝夕相处十多年的脸,嘴唇上是陌生的、从未有过的触感,软的烫的。李鹤惊呆了,他一把将李明泽推开,低声吼道:你疯了吗?
李明泽被他推得坐在地上,抬手蹭了蹭濡湿的嘴唇,内心变得出奇地平静,他说道:我是疯了。
※※※※※※※※※※※※※※※※※※※※
李小明: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今天的我是短小的我,明天休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