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情甚少聊他妈,即使和李鹤也不聊。
两人挑了一家常去的炒粉店,粉才端上来,沈小情就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小半碟,李鹤看呆了,拿一次性杯子给她借了一杯热水,怕她噎着。
你这是复读吗,不知道的以为你关集中营了,几顿没吃了?
沈小情就着水咽下去一口,边吃边说:用脑子很累的,再说我脑子不好使,用起来更累。
李鹤不太饿,把自己那碟里的小半拨到沈小情碟子里,说:问你个事儿。
说。
李鹤的筷子在碟子里戳来戳去,小声问道:你记不记得有个胖子,总是戴着帽子,后脖子有个红色胎记,之前去过你们家店里的。
沈小情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怎么了?
李鹤连忙问:你有没有听他说过,他是哪里人,干什么的,之类的?
沈小情风卷残云似地吃完了自己那一炒粉,捂着嘴巴打了个嗝,擦擦嘴巴,掏出小化妆镜涂屯唇膏,边涂边想,嘟着嘴巴说道:好像听到了,他说他是哪儿人来着,岭安,岭安人。
李鹤低头琢磨:听着口音是有点儿像......还说了啥?
沈小情把化妆镜啪一声合上,说道:后面没听见了,我塞上耳机听听力了。
听壁角这种事情,在李鹤和沈小情这儿是家常便饭了。沈小情家的那个发廊也没多大,薄薄的隔板隔成好几个单独的小空间,两人是彼此唯一的玩伴,小时候经常混在一块儿,男欢女爱的动静他们俩从小就听,已经见怪不怪了,聊起来也不觉得尴尬。
男人嘛,床上是最不设防的时候,那个胖子说不定真的是岭安人,一个发达的南方城市,四季如春,温暖潮湿,说不定李明泽也是那里的人,他小时候说话就有点大舌头,平翘舌不分,普通话说得不好,后来才改过来的。
沈小情猛地站起来,说道:我得走了,下午周考呢。
李鹤边想事儿边慢慢吃完,躲着太阳,插着兜踱着脚步回台球厅去,一上楼就见韦正鬼鬼祟祟地给客人买自己进货回来的烟,李鹤清了清嗓子假装没见到,捞起一根台球杆,俯身下去打了几杆,旁边有几个女孩儿,可能是附近职高的学生,小声说他帅。
韦正朝他挤眉弄眼,李鹤请了那几个女孩儿喝可乐,收杆儿下班回家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鹤把自己扒得只剩裤衩,大字型趴在凉席上,破风扇嘎吱嘎吱转,他只觉得又热又燥,烙饼似的不停翻身,睡不着爬起来从糖罐子里抓了颗奶糖塞进嘴巴里,外头还闹着,楼下李德业的麻将局还没散,说笑叫骂声不断。
李鹤嚼着糖,手顺着肚子往下伸进裤衩里。
平常两个人睡,李鹤再怎么脸皮厚也做不到在弟弟睡觉的时候自己手冲,长此以往,他技巧生疏,上下搓了半天,把自己都累出一身汗来,草草结束,手都酸了,擦干净,就这么光着屁股,翻个身,骑着薄薄的的被子睡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他听见响动醒过来的时候,屁股光着,一抬头,发现李明泽背着书包站在床头,一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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