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弯腰掐了掐他的脸蛋:哟,又长高了。
李鹤牵着李明泽走进去,时间还早,里头没有客人,只有几个发廊女对着镜子涂脂抹粉,她们和李鹤都熟,也没着意打招呼。李鹤掀了门帘到后头去,里面用隔板隔了好几个房间,李鹤到了最里面那间去,敲了敲门。
谁啊!
李鹤:我。
沈小情声音清脆:进来!
李鹤带着李明泽推门进去,里头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桌子上亮着台灯,沈小情正坐在床沿上,专注地给自己的脚指甲上色,已经涂了大半了,红艳艳的。
沈小情头也不抬,嘟哝道:你死哪儿去了,开学也不来。
李鹤没理他,揉了揉李明泽的脑袋:钱呢。
虽然刚才事情发生得急,但一直以来哥俩对于钱都很谨慎,所以李明泽还是把钱放回书包的夹层里去,又把书包背好才下的楼,一直背着走了一路。他把书包放下来,把那两百块重新拿出来,递给李鹤。
李鹤递给沈小情。
沈小情愣了愣,问道:你干嘛?
李鹤把刚才的事情简短跟她说了说,又道:帮我藏着。
沈清怕弄花了还没干的脚指甲,踩着拖鞋站起来擦着地走,接过那两百块,藏到了柜子深处一个上锁的小盒子里,边藏边说道:你存钱干嘛,想买什么?
李鹤把李明泽推到沈清的桌子旁,让他赶紧写作业,自己则毫不见外地坐到沈清的床沿上,耸耸肩:不买什么,就存着。
给沈小情买项链不过是个乱说的借口,他存钱想要干什么,真要说也说不上个一二三,就是想着要逃,要离开,他知道这个答案,李德业肯定不会喜欢。
沈小情一回身就着台灯的光见到李鹤脸上挂的彩,惊呼一声:怎么搞成这样,我给你拿药涂去。
她开门出去,留了条缝,正好见到有个男人搂着沈清要进旁边的房间,在门口就摸上了,动静还不小。李明泽偏头去看,李鹤遮着他眼睛,说道:小孩子家家看什么呢,写你的作业。
李明泽乖乖地任他遮着,眨眼睛的时候睫毛扫过李鹤的手心,痒痒的。
我写完了。
李鹤奇了:这么快?
他探头看过去,的确写完了,工工整整的,往前翻了几页,都是对勾,连个错的都没有。他搓了搓李明泽的脸蛋:小明同学,你学习不错啊。
李明泽撇了撇嘴:我每回都考满分的,不跟你说好多遍了吗。
沈小情回来了,手上拿着云南白药,一勾脚,把门砰地关上,把那儿童不宜的动静关在外头,脸上是一种近乎漠然的表情。她让李鹤抬起脸来,把白药往上喷,用棉签一点点抹匀。
李明泽紧张地在旁边看着,好像李鹤是个一摔就碎的瓷娃娃。李鹤故意逗他,嘶嘶声龇牙咧嘴地呼痛,沈小情掐李鹤的胳膊,让他别装模作样,只有李明泽真的吓到了,眼睛瞪大,圆溜溜的,还带着水光,小狗似的巴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