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解放亲手做的饭,自然得捧场,她现在是一个人吃管两个人的肚子,不光是她自己的,还有自己儿子的,都说母乳好,她当然也相信这个的,但是——
她坐在桌边,一个个地看过去,又一个个地看过来,总觉得这生活太不可思议了,这样也行?还是没有那种实在感,回头又看看睡着的儿子,她还是觉得这生活太、怎么说呢,她形容不出来。
四个男人在她家里,她总不好再让那个阿姨再过来,四个人一站,把这个小小的房子都占去半边了,原来就两母子,房子还显得有点空,这下子,到显得很挤,她放下筷子,觉得自己是再也不吃不下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她算是客气一回,嘴巴免不了说句客气话。
可她把筷子一放,他们也跟着放了筷子,有志一同地看着她,那眼神的,居然个个的,都似乎是达成一致了,就那么盯着她——
那叫什么个感觉的,呃,叫她浑身不自在,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一不小心,她就会万劫不复,且没有翻身仗可以打回来。
但,他们就是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
她想装傻,这个还是挺擅长的事,可当她要露出傻啦吧叽的笑脸时,他们的眼神都有那么点警告的意味,更让她精神高度紧绷,绷的感觉让自己觉得自己跟琴弦一样,许是不小心就能绷断了。
她这么一想,那脸色就跟着不好看了,傻笑也挤不出来了,还没等他们提出正式的要求,她自己先投降了,一手举到太阳穴边,姿态有点跟敬礼一样,可怎么看就怎么别扭的,神情可怜巴巴的:
那、那……
开始还有点结巴,叫他们都跟着翻了个白眼。
说清楚点,结巴个什么劲儿?奔解放一向快人快语,心里有什
んàǐΤàňɡSんυщυ(海棠书屋).℃OM么就说什么,瞪她一眼,平时胆子大得很,这会儿胆子叫猫吃了?
她缩了缩脖子,觉得脖子都变得有点短了,咱们以后怎么过?
头一次,她用了咱们这个字眼,代表的是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她嘴里的咱们等于他们——他们跟她,这叫咱们。
几个人笑了,笑得大大方方的,还是肖纵先开口,真是个傻瓜,你还能想怎么过?
不就摆在面前的,几个人就几个人呗,就这么过着吧,反正都这样了。
弯弯皱皱眉头,还是没说什么,起身站起来,推着婴儿床就往卧室里走,说是躲避都差不多的,那动作可迅速的,一下子就把她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光关上门,她关上门前,还看看他们,一脸的无辜,晚上我们娘俩睡里边,你们自己解决。
门一关,她自个就在里边了。
几个人就在外边,也没动,就看着她在那里做的,直到最后关上门,也没有个动静的,就光看着,像是个个脾气都是极好的,每一个都不生气的,他们到是生气,可生气了,生气了有什么用?
她就是这么个叫人又气又喜的小坏蛋,自个儿一个人逃走了,结果是她轻轻松松地回来了,还带着个儿子,叫人怎么办?真生气?看在儿子的份上,也得原谅这个混蛋妈妈——
哎,他们的心也够软的,也就对她,才这么软,平时那心得硬的时候就硬的跟金刚石一样,也就她叫他们舍不得了,事情就是这么奇怪的,反正他们都栽在她手里,一个个的都栽的找不到北了。
你们先走?
来必诚脱下外套,将浅蓝色衬衣的袖子卷起,收拾起桌上的碗秘,一个个的收拾着,动作有生,做起来到是气势十足,都能叫人觉得这些碗筷叫他一下,都是三生有幸的事,放流理台那边,再落水,一个个的洗,洗得还挺卖力,光洗洁精就倒了许多的,搞得水槽里都是泡泡的——
奔解放与肖纵临走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也没打算叫她出来送一下,就她那个脸皮,事能做,却不能说,要是他们让她送到门口,估计她能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他们也没指着她来送,那样不合适,她一送,他们可能就不想走了——
这可不好,他们真得走,身上真有重要的事,他们有大把的时间,不急于一时,都这样了,大家都逃不开,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们会非常忙,忙得也许休息的时间也得挤出来的。
当然,她没送,躲在卧室里,自然是律成铭送人,把人送到门口,自个儿再折返的,再走到厨房替洗碗的来必诚打下手,来必诚那里把碗清洗后中,他把碗筷都收拾好,两个人配合的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