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数,她终于听到脚步声,那人走得很轻,非常轻,她想也许还没有穿拖鞋,她依旧侧身躺着,不动如山,闭上了眼睛,感观比平时灵敏了许多——
那个人轻轻地走到床前,一片阴影遮挡了她,她瞬间紧张了起来,忽然间,头皮一疼,也就一眨眼的事,头皮瞬间就松了,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门关了,人出去了。
她倏地坐起来,那个人转身出去的时候,她从微张的眼睛缝隙间看到他的背影,那背影,她一眼就认出来是肖里,不由得摸摸刚才掠过一丝疼意的头皮,拿我的头发去做什么了?
她喃喃自语,有点不太明白,侧头看看熟得还挺熟的律女士,肖里拿她头发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检测她的DNA?——
但是她赶紧摇头,肖里知道她根本不是律萌的,为什么还要拿她的头发?
顿时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看还睡着的律女士,她赶紧地跑出房间,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走出去的肖里,是她年纪太大了,不能理解小年轻们的复杂想法了吗?
肖里明知道她是假的,可还拿她的头发走,只能让她想到一个结果,他知道,但有人不知道,那就是律女士——她的眼神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说她是假的律萌,话说上一百遍,还不如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往律女士面前一放。
不、不行,她得阻止这事!
可她要怎么阻止?
把肖里打晕了,拿走他手里的头发?
办法太粗暴简单,一点效果都没有,她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肖里走出去,连动都不动一下,才做过的梦,一下子就睡了,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她想她的美梦时间也真够短的,短的都叫人舍不得!
安排一场事故,让肖里这个知情人永远都开不了口?
她脑袋里一闪过这个想法,顿时都瑟索了一下,连点想实施的胆子都没有,转身回到房里,律女士还在睡,看样子,似乎是没有醒来过,更让她纠结,夜里还觉得自己是占了律萌便宜,对律女士更是心存内疚——
现在不是不内疚,她只是、只是太在乎律女士给的好了,那种关心,让她打从心底里恨不得自己就是律萌,可她更知道,她自己不是律萌,尽管是对以前的事,都不太记得了,也就那么模糊的影子,还是清清楚楚的晓得自己不是律萌!
娘娘……娘娘……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晓得自己现在就想叫醒律女士,轻轻地叫着律女士。
律女士被她叫醒的,那眼神先有点迷蒙,等她看到面前的人是律萌后,由衷地露出笑意,还是给律萌一个拥抱,萌萌,你醒的这么早?
弯弯的心顿时软成渣渣,从来不晓得自己的心能那么软,下意识地学她一样抱着她,把脑袋埋入她胸前,娘娘,带我出去玩玩吧,去海南,怎么样?娘娘带我出去玩吧,我一个人去玩,太没有意思,你带我去吧?
嗯——律女士没有拒绝,面对她的要求,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拒绝,海南?刚巧,我们与海南三亚那边是姐妹城市,我得过去一个星期,那就一起去,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还真是凑得巧,弯弯眨了下眼睛,暂时将肖里的事丢到脑后——
说去就去,还真走!
肖里白天没回来吃饭,估计那个检测也没有这么快就出来,更让她庆幸的是下午律女士就走人,午饭刚吃完,律女士就催她收拾一下行李。
她表示自己是听话的孩子,收拾行李来求的是一个简单干脆,刚收拾完,拉着行李箱就要下楼,看到肖荃站在楼梯口,眼神不明地看着她,让她的心微微悬到最高处,喉咙底更是有点干燥——
不止这个,她脑袋有了个更大的想法,肖里拿了我的头发——刻意地压低声音,她就说这么一句,没有详细的解释。
头发?
肖荃看着她下楼,背儿挺得极直,不由得想起她那会的尴尬模样,眼神却是锐利了几分,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肖里去了哪里,尽快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