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个屋子!有人!宁卿望着山涧后面,只见不远处果然好像有一间小小的木屋。
咱们过去。沐凡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宁卿忽地想起刚才自己拼命地腻在他怀里,抱着他不放,小脸涨得通红,有些尴尬。但人家刚才舍命相救,她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哪里还摆得起冷脸。娇软的小手就放到了他的手上。
沐凡把她拉了起来。
宁卿连忙把手缩回来,瞟了他一眼:谢谢。
咱们过去。沐凡只笑了笑,不若平时那样纠缠着她。
好。
宁卿低声应着,站起来,然后小脸立刻就僵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腿好像崴了,一动就痛。
怎么了?沐凡看着她有些怪异的站姿,你脚伤着了。
好像是。
来,我背你。
宁卿立刻摇头:不要不要,我自己能走。
沐凡微微一叹,没有强迫她,而是走到一边,捡起一根结实三指粗的干树枝递给她:我牵着你走。
宁卿一怔,忍不住抬头看他。只见他平凡的脸上带着无奈和温柔之色:来哦。
宁卿只感到心头一热,伸手握着他递过来的树枝。他就这样拉着她慢悠悠地往前走。
宁卿抬眼看看他走在前面高大的红色身影,脚好像没那么痛了。
宁卿突然发现,他除了过份关心她,向她表达爱意,至少从来没有真正意义强逼过她什么。当初他进府,虽然有些目的不纯,但到底算是你情我愿的。
他很尊重她。
宁卿分神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木屋门前。木到小门关得紧紧的。
宁卿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敲了好一会都没人应,宁卿嘟了嘟小嘴:开门哦,查水表了!社区送温暖!
沐凡噗嗤一声笑了,这屋子至少一年没人住!你看这锁都锈了。
宁卿闹了人大红脸,沐凡一掌就将那把生锈的锁震落,推开门,里面传出一阵陈旧的尘埃霉味。
沐凡拉着宁卿后退两步。
里面霉,咱们不进去了。宁卿说。
今晚至少得在这里住一晚沐凡说: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他们必不会这么快就下来救咱们,等到佳柔郡主他们回到京,已经是晚上,再进宫求救,而且他们想着咱们已经掉下了万丈深渊,以为我们必不能活,所以一定会拖到第二天才上山,再想法下来看情形。周围都是深山,不知会不会有野兽。
宁卿点点头:那咱们进去。
先打扫打扫。
住一晚而已。宁卿不以为意,将就一下就是了。
在这里坐着,里面空气不好。沐凡说。
宁卿蔫蔫地坐在门外的大石上。沐凡进了小木屋,不知在翻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见他捧着一个木盆出来,到前面不远的山涧打了一盆水就进了屋。
宁卿片里一瞅,只见他拿起一块抹布,湿着盆里的水,在试擦屋里简陋的家具。
宁卿看着就是一怔,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震撼之感。就算他是江湖人士,是一介平民,但他在她心目中,却是人上人那种,给她一种贵族公子的感觉。这样的人,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而他,现在却在打扫卫生,这真是颠覆她的世界观。
而且,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很多男人都是不做家务的,宁愿脏死也不会做家务。
沐凡把整个小屋擦拭了共三遍,才走出来:开快黑了,你快进来。
宁卿抬头望了望天,入了秋,天就黑得很快,周围的山森好介响起了一些古怪的声音。
来。沐凡扶着她。
她一拐一拐地进了屋,木床已经被擦了一遍,虽然还有些奇怪的味道,但却已经没有那么浓了。那张有些破的草席还能用。
沐凡扶着她坐到床上。
许是这屋子的主人才离开一年多,很多简陋的家具还能用,还有油灯和火石。
沐凡把门关上,点了油灯,整个小屋子都笼罩在一层温暖的昏黄色灯光里。
气氛有些暧昧。宁卿突然想惊觉,这个屋子太小,好像连厅都没有,进来就是床,然后是一个只有五平方米的小厨房。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还紧关着门,再无他人。
没人说话,寂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似能相闻。
沐凡拿过一个似是药盅的东西,把一些草药放里面捣碎。宁卿有些尴尬,只说:这些哪里来的?
刚才打水时顺便摘的。沐凡把药倒到一个小破碗上,递给她:敷上。
好。谢谢。
沐凡把药给了她后就进了厨房。宁卿见他走开,松了口气,鞋袜脱掉,再把药敷上去,拿出一方帕子包好,再把袜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