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圆滚滚的,雪白得毫无一丝杂色的雪貂!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爬到她身上,从她怀里钻出来。
啊,哪来的?宁卿看着雪貂又是惊又是喜,忍不住把它抱进怀里。又是摸又是逗,很是爱不惜手。
这雪貂又乖又听话,宁卿怎么摸,它都不反抗,还舔她的手心。
应该是人养的吧!慧苹说。
宁卿一听,就不高兴了。占有的嘟了嘟小嘴,说不定不是人养的,或是被人遗弃的。明儿个它的主人不来,咱们收留它。
慧苹嘴角一抽,姑娘这就是想抱走了?姑娘,要不,咱们回京后买一只。
买一只哪有这么乖,宁卿有些遗憾地抱着它,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见碟子上的鸡肉已所剩无己:再去拿一碟来。
宁卿挟着碟子剩下的熟鸡肉去喂它。那雪貂却忽就跳到地上,直着雪白的身子,一双圆溜溜的黑豆小眼巴巴地看着她。
宁卿又夹了一块熟鸡肉给它,它还不吃,吱地又叫一声,然后上前咬着宁卿的裙摆就拖,拖不动,又回头看了宁卿一眼,就跑。
啊,回来。宁卿跳了下椅子追。
水经年回头:宁儿你去哪儿?
有只雪貂。
水经年连忙带着几个人追上去,一跑到门口,只见外面噼啪下着大雨,因着他们在店里拼酒太吵,没听到。
瞧,下大雨。你要想玩儿,明天晚上雨歇了,水哥哥带你玩。水经年道。你想要雪貂,回去水哥哥也给你买只。
宁卿有些遗憾地望着雨幕,突见外面漆黑的街道上一个雪白的身影,一惊:水哥哥,你瞧,它在雨里!
咦?水经年也稀奇。
它不怕淋着吗?这么大的雨,别说是小动物,就算是人都会找个避雨的地方。但这雪貂居然从能避雨的客栈跑了出去。
吱吱——雪貂叫了两声,便缩了起来,像是钻到什么东西里面一样,只剩半点白色。
那里有人。宁卿立刻让人拿伞来,与水经年一起跑去看。
走进一看,只见一道血红色的人影倒在雨幕中,乌黑的发,铺了一地,说不出的瑰丽华美。
雪貂正钻进了他的袖子里避雨,睁着一双乌溜溜的黑豆眼儿瞅着宁卿吱吱地叫,很可怜的样子。
是他,就是那个魔头!平兴脸色铁青:爷,咱们还是少惹事为妙,奴才听闻,咱们前脚才离开了无云城,后脚血庄就被武林中人围攻。现在,怕是那血庄被剿灭了!江湖人士定不会放过这位血公子。
吱吱——雪貂不住地咬血公子的手,都咬出血来了,鲜血顺着雨水冲刷而下。
你别咬!宁卿大惊,连忙蹲下身,把雪貂拎了出来,伸手捂住他流血的伤口。
快!救人!水经年叫道。
平兴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看着狩一他们把人带回了客栈,安置在客房里。
平兴皱眉头:爷,这血公子绝非善类。
爷不知道他善或恶,他救过宁儿的命。他说救命之恩不用报是一回事,但现在见他死在咱们跟前又是一回事。水经年道:快去请大夫。
不一会儿,小镇最好的大夫来了,只说是非常严重的内伤,再晚点就没命了,建议到请县里的大夫来瞧。开了几帖药就走了。
第二天,血公子身边的侍从就找了过来:我家公子在哪里?
在西厢里。宁卿指了指路。
小松道了谢就一溜烟地去了西厢。当看到自家主子脸色苍白如纸地躺在床上,就忍不住淖眼泪。
又过了三天,宁卿无聊地托腮望着窗外发呆,水经年走进来:宁儿,血公子醒了。
哦。宁卿淡淡地应了一声,就与水经年一起去看他。
他正靠坐在床上,一身血红的衣衫换下,只穿着雪白的中衣,墨发如瀑似的垂在他的肩侧,一张脸容平平无奇,扑质无华,却带着一种静谧的惊艳之感,淡然得似是时间都要停止一样。
你没事儿吧?宁卿瞅瞅他: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救你,咱们两清了。下午咱们就要离开。
却见他把一个白色的玉盒往桌子上一放:你们身份不简单吧!我受重伤了。还被追杀,手下四散,一时找不回来。你们护我直至伤愈,这冰羽兰就是你们的了。
水经年双眼一亮,冰羽兰!
宁卿闻言也略带欣喜:好。
她可不想再捂着脸纱了。这样捂着,一是呼吸不畅,二,真的如水经年所说,夏天捂出痱子来。三,谁也不愿意被人在背后叫丑女。
对了,直到现在还不知姑娘和这位公子名字。他望向宁卿和水经年。
我叫宁卿,是天水的倩婷郡主,这位是天水八皇子炎王殿下水经年。宁卿毫不隐瞒。
对方是江湖臭名远迢的大魔头,她得拿出身份出震一震他。虽然这对他好像没什么作用,毕竟他连天盛宸王府的大公子都敢打杀。但现在他虎落平阳,来到他们的地头,量他也不敢胡作非为。
我叫沐凡。
那沐公子安心养伤吧!水经年想到冰羽兰,眉眼都在笑:有我们在,决不会让人碰你一分的。但是,你随我们一起进京,却不可胡非作歹。否则,别说一株冰羽兰,就算十株,我们也不能带你。
水经年说着神色微冷,一双艳丽的美眸闪着警告的冷光。
这是自然。沐凡道。本公子绝不惹事。
很好!水经年还算满意:我水经年虽不是权倾朝野之人,但我炎王府也不是好进的。